候,生生頓住了。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還未及更換的袍子,俊眉微皺。
一天的趕路,他身上難免有股子汗塵味……
輕抿了抿唇瓣,還是忍不住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啞聲道,“等我……”
說完,便大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隨著他的氣息離開,薄柳之大吐了幾口氣。
事實證明,裝睡是一門藝術活,太特麼難了。
她簡直快不能呼吸了。
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內室的房門上。
猜度他的去向。
他讓她等他,等他做什麼……
想到什麼。
薄柳之臉頰紅了紅,探指輕撫了撫唇瓣,那上面似乎還有他殘留的氣息,
心尖兒也不由一抖。
眼珠兒夾了點紅暈輕輕轉動。
嚥了咽喉嚨,她緩緩放下手,抿著唇,頭枕在軟枕上側了個身,面對床裡。
大眼思考的滑動,眉頭越勾越深。
忽然,她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行,他讓她等,她難不成就傻傻的等他?!
一想起他抱過溫昕嵐,一想起他離開的這幾日,他二人朝夕相處呆了三日,她就渾身不舒坦。
而現在,他還讓她等他?!
她會等他那才奇了個怪!
薄柳之酸氣十足的想著,坐在了榻沿,躬身拿鞋,卻發現她的鞋子還在魂蘭殿,他抱她過來的時候,壓根兒沒給她套上。
煩悶的扒了扒頭髮,又無力的倒在榻上看了一會兒帳頂,像個瘋子一般氣躁擺騰著兩條腿,而後蹭的又坐了起來,憑著胸腔的一口氣,她乾脆光著腳丫子從榻上嗦了下來。
陡如腳底的寒氣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抖了抖身板,也不知道是凍著了還是怎麼,她眼圈莫的一紅,咬著唇走了出去。
拓跋聿沐浴之後回到殿內不見某人,心一下沉了沉,俊美的臉頰一片陰鷙,夾著凜冽的寒風,走了出去。
冷凝的盯著殿門口守夜的幾名太監,“可見著有人從殿內出去?!”
幾名太監被他涼颼颼的語氣嚇了膽兒一顫,忙跪了下來,“回皇上,有……姑娘,姑娘剛才從殿內出去了……”
拓跋聿聞言,臉上的冷氣反而消了些。
沉陰的眸子似洪濤翻滾,在原地定站了幾秒。
而後雙眼一抬,薄唇微繃,掀衣消失在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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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下的寂靜夜空下,身子單薄的女子孤零零的行走著,白淨纖巧的玉足暴露在冷空裡,一頭青絲披散在後背,長及腰臀,像極了深夜出沒的鬼靈。
突地,她整個人跌了一下,她躬了腰,蹲下身子,一隻纖白的小手兒握住了其中的一隻小腳,微微吃疼的聲音夾了絲氣惱,似嗔怪,“果然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腳心被細石碾傷,有些疼。
薄柳之抱著腳乾脆坐在了地上,怨念的瞪天,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狼狽的小丑。
大晚上的,虐自己,又像個神經病!
她像是傻了一樣怔怔坐在地上,在這樣冷清的氛圍裡,似乎更容易想起一些什麼事。
例如,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和某人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
從排斥他,到接受他,再到愛上他。
分開五年,又重逢。
一幕幕密集的影像像是一片片黑白照片在她腦中一一踱過。
她到底愛他什麼呢?!
英俊帥氣還是身份尊崇?!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