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卻保持沉默。
越過他便要往外走。
然,赫連景楓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皇叔……”
皇叔?!
多少年沒聽他這般喚過他了?!
鐵叔往前走的步子一頓,眼瞳暗了暗。
卻仍舊不說話,緩緩拂開他的手往外走了出去。
姬蓮夜眯了眯眼,退後幾步又靠在了木柱上。
一雙眼睛防備的盯著赫連景楓,像是生怕他突然闖進去做什麼一樣。
赫連景楓心裡壓著一股戾氣。
面具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看了眼姬蓮夜,又定定看著關緊的房門一陣,轉身,步下石階。
路過鄭靈溪的時候,他好似說了一句什麼。
鄭靈溪臉色猛地一白,身形竟是忍不住虛晃了幾下。
而赫連景楓卻已經越過她走了出去。
鄭靈溪盯著他偉岸的背影,鼻尖發酸。
雙手捂住的相互攪動了下,最後還是跟了出去。
姬蓮夜見人都走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星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房門口。
好一會兒,他才起身,走到房門口,開啟,慢慢的跨步進去。
微風從開啟的門縫裡鑽進,吹得珠簾嘩啦啦的直響。
姬蓮夜唇一抿,忙轉身將門闔上。
生怕那響聲驚擾了睡夢中的女人。
轉頭看向珠影深處的床榻,他微微梳了幾口氣,過去,撩開珠簾,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一陣雛清菊的香氣。
雛清菊的香氣也是極淡的,所以並沒能壓住這滿屋子的血腥味。
姬蓮夜濃眉皺了皺。
朝床邊走了去,拉過床頭的小凳子,坐下。
看著榻上臉色白得不像話的小女人,心臟疚痛了下。
他拉過她露在被褥外的手,有些涼。
他輕輕揉了揉幾下,有了點溫度之後,他才微微開啟被褥的一點,將她的手飛快放了下去,又迅速掖好被角,像是擔心這一點點的露風便將她給凍著了。
大掌輕放在她的肚子上,輕撫了兩下,眼底逐漸曝露出點星柔光,聲線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若是薄柳之現在是清醒的,定能叫他話裡的濃情震駭。
“小東西,好好兒在你娘肚子裡待著,你若是丟了,你娘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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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靈溪一路跟著赫連景楓回到了他暫住的房間。
剛走到門口,便見他負手背對著他,氣場陰冷。
鄭靈溪心房顫抖,硬著頭皮往裡走。
可是她剛踏進一隻腳,便聽見他陰測的嗓音傳了過來。
“她懷孕了?”
“……”鄭靈溪一條腿都僵直了,將另一條腿也跨了進來,蒼白著臉答,“恩。”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赫連景楓聲線又是冷不丁的一沉。
鄭靈溪屏住呼吸,蠕動著雙唇,沒出聲。
“說!”赫連景楓暴喝,扭轉身,一雙墨瞳冷幽幽盯著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鄭靈溪被他突然地一吼弄得心臟猛縮,眼眶也不覺一紅,“前些日子……”
“前些日子?!”赫連景楓咬牙,“那你說說,前些日子是多久?”
鄭靈溪嚥了咽喉嚨,眼淚懸懸欲墜,“夫人剛來不久……嗯……”
話音未落,脖子上多出的一把鐵鉗似的大掌阻礙了她的呼吸,後背被重重撞到門房上,嘭的一聲,痛得不是身,而是心。
眼淚終是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