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變成了我的仇人。”
他說著,微微停了停,臉龐堆現隱忍,繼續道,“雖然我也有過想殺了你為我死去的家人報仇,薄書知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不希望我心軟的那一刻,我也確實下了決心想殺了你。可是,我還是下不去手。。。。。。”
他看著她,目光微微紅了,聲音有些輕沙,“二嫂嫂,二哥已經死了,我的仇也算是報了,所以,我要走了。”
他口中的二哥,她知道,是假扮祁暮景的赫連景楓。
薄柳之突地有些心酸。
或許在小四心裡,他一直不曾真正恨過赫連景楓,知道真|相,他肯定比誰都難以接受。
在心裡深處,他依舊將赫連景楓當成他喊了六年的二哥。
說到底,小四並未真正意義上的見過他的親二哥,對於他這個親二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並不見有赫連景楓在他心中的位置。
而他卻忍痛殺了他喊了六年的二哥。
他心裡,也定不比她好受。
而薄柳之,也根本對此刻的祁暮竹討厭不起來。
討厭什麼?
討厭他為了家門之仇而殺了赫連景楓嗎?!
她想,她是真的做不到討厭眼前這個少年。
他所歷經的一切霹靂,卻總讓她覺得悲傷。
所以一聽他說要走,薄柳之本能的便說了一句,“不多留些日子嗎?”
“。。。。。。”祁暮竹明顯一愣,雙眼微微縮了縮,眼中的紅暈更甚,心裡的滋味苦澀而欣悅,他輕輕搖了搖頭,“不了,她還在等我。”
她?!
薄柳之微怔,而後恍然大悟。
他口中的她,應該是南詔國的長公主。
一想到他也快有了自己的幸福,有自己的未來。
薄柳之心下欣慰,也朝他笑了笑,“我懂了。”
祁暮竹嘴角牽了笑,可心裡沒來由越發苦了,他握了握拳頭,嗓音故作輕鬆,“二嫂嫂,不,皇后娘娘,暮竹祝你幸福,珍重!”
薄柳之心口有些堵,含淚點頭,“你也是,要幸福,過去的,讓它過去。”
祁暮竹點頭,轉身,他並未第一時間跨步離開,而是望著天空,大大吐了一口氣,似乎也將過往一切不快,一切難過,一併吐了出來。
而今後,他也要好好兒的過自己的生活。
眼前已經沒了祁暮竹的身影,薄柳之的視線卻久久收不回來。
回望過去,那些人那些事如印刷在腦中的黑白照片,一幕幕,一面面,惹人熱淚,叫人心情沉重如昨日。
可是,有些人,卻真的,真的已經不在了。
“他今早便來與朕請辭了。”拓跋聿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伸手從後抱住她,偏頭從側看著她,她眼睫都是溼的,臉上佈滿淚痕,心微微一疼,他嘆息一聲,繞到她身前,伸手蓋住她的臉輕拭,“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祁暮竹終歸要離開的,他需要忘記過去,才能真正開始新的生活,而要忘記,他便必須離開。”
薄柳之點頭,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我知道,他離開是對的,可我總也忍不住有些難過。”
拓跋聿揉了揉她的髮絲,而後伸手勾住她的下顎,鳳目含|著莫名的光,“那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不會讓你更加難過?”
“。。。。。。”薄柳之蹙眉,微微咬了咬唇,“你要說,說什麼話?”
拓跋聿盯著她的眼,“西涼國發來請柬,姬蓮夜於下月初迎娶鳳老將軍的孫女兒鳳芑。”
“。。。。。。”薄柳之還真是怔了半響,而後假笑的睨著某個一直緊盯著她的某人,“聽到這個訊息,我還當真更難過了。”
拓跋聿唇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