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怪盜菲利安卻捂住了她的眼睛從她手中拿過了槍然後在她耳邊留下的一句話。
親手結束一條生命,無論如何都會是一件會讓人非常痛苦的事情。
菲利安沒有讓瑟西莉亞的手沾上血腥,他代替她處決了詹姆士,但即使是這樣,瑟西莉亞這兩天也都無法入睡,似乎每次只要她閉上眼,就能感覺到那支手槍在射出子彈時產生的高熱,還能聽到子彈射入人體穿過血肉時那悶悶的聲音,鼻端縈繞的也全是火藥與血液交織而成的、讓人沒來由覺得焦躁的氣味兒——原來眼睛看不見,卻生生在腦子裡勾畫出來的畫面更讓人心驚膽顫。
每每這種時刻,瑟西莉亞都會臉色蒼白的衝去衛生間嘔吐一次,然後就是不停地洗臉洗手,那架勢似乎是不把身上的那種氣味兒全部消除她就不罷休一樣。
莉莉敲了敲門走進了瑟西莉亞的臥室,看到她滿臉的水珠和整張臉被猛力擦拭過後顯現出來的鮮紅色,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蜂蜜熱牛奶放到一邊,然後拿過一條幹淨的柔軟羊毛巾走到瑟西莉亞的身邊,為她輕輕將臉上的水吸乾。
“小姐,您的面板本來就比較薄,請不要太用力的去擦拭,臉上都充血腫起來了。”近看才發現瑟西莉亞白皙的面板下都出現了一個接一個的小出血點,莉莉趕緊去梳妝檯那兒拿了清涼軟膏來給瑟西莉亞抹了一點。
瑟西莉亞精疲力竭的撫著額頭吐了一口氣,她覺得好累好累,可是她不敢睡,怕一閉眼,腦子裡就會浮現出那最恐怖噩夢一般的昨天的種種事情來。
莉莉有些心疼的看著瑟西莉亞憔悴的樣子,趕緊去把熱牛奶端過來勸她多少喝一點:“小姐,昨天到今天您都沒吃什麼,也沒有合過眼,要不您喝點兒牛奶然後去小憩一會兒,好嗎?我在您身邊守著您。”
瑟西莉亞沉默的抬頭看了莉莉一眼,接過牛奶杯一口喝乾了杯中的牛奶,但還沒等她放下杯子,那剛剛才滑過食道的牛奶立即又被她噴吐了出來。
莉莉嚇壞了,丟下托盤就衝到還在乾嘔的瑟西莉亞身邊給她拍背順氣兒,好一會兒瑟西莉亞才回過氣兒來虛弱的叫了一聲:“水……”
被嚇得有點兒六神無主的莉莉手足無措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站起來想去給瑟西莉亞倒水,但她才剛站起來,一隻有著修長手指的大手就已經遞了一杯水過來了,隨之響起的是猶如頂級葡萄酒般醇厚醉人的好聽男聲:“小姐,請您先漱漱口。”
莉莉和瑟西莉亞看向手的主人,正是新管家路德維希。被路德維希撞見自己失措一面的莉莉有些羞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想起來拿出手帕來清理瑟西莉亞殘留在唇邊的汙物,她一邊擦還一邊粗聲粗氣的指責路德維希道:“路德維希先生,難道您在進一位淑女的房間時都不敲門的嗎?”
路德維希眨了眨眼,先是說了聲“抱歉吶”,然後才笑眯眯的說道:“剛才小姐嘔吐的時候我已經敲過門了,不過見情況緊急,沒有等到兩位的回應就擅自跑了進來,還請小姐和莉莉小姐見諒呢。”
聽了這話莉莉的臉更紅了,她怒氣衝衝的再次瞪了路德維希一眼,這次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撿起托盤並且收好牛奶杯,然後就直接搖鈴叫女僕上來清理被牛奶弄髒的地毯了。
“小姐,我先下去換一件衣服,請您先暫時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再上來看您。”莉莉向瑟西莉亞行了個禮就頭也不回的下去了,路德維希目送她出去關好了門,他才突然上前一步彎下腰,與瑟西莉亞幾乎是臉對臉的輕聲問道:“你還沒有適應過來麼?”
瑟西莉亞原先在喝完水以後就頭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在平復不適,忽然聽到路德維希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她倏地睜開了眼,然後被路德維希無限靠近的臉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將他推得老遠,才緊緊拽著胸口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