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敞開著沒有上漆的陳舊木門,挑開院內雨後沒有曬乾的粗布衣服,踏著地面上小坑窪處的少許積水。
拾階而上,掀簾而入,王四便見得兩條中年漢子。
那赤臉男子身材硬朗,虎背熊腰,腰背挺拔,雖身著便服,但一看便是身上有功夫的人,那人正是王進。
旁邊一魁梧中年大漢,膚色略黃,黑髮散披及肩,如刀刻般的冷峻面龐透著些滄桑,雙眸精芒閃爍,全身上下隱隱透著股蕭殺的氣息。
見管事入門來,王進起身拱手道:“四哥,咱兄弟多日不見,這次得給你添麻煩了!這位是我常給你提起的聶長風聶大哥!”。
聶長風拱手施禮,三人相互認識,這才沏茶坐下。王四一改往日嘴臉,嘆息道:“王進兄弟,你是我堂弟,又是咱村裡最出息的,這些年跟著聶將軍保家衛國,駐守邊防,很為咱村兒里長臉了。沒曾想落入這般田地,都是為奸人所害。聶將軍更是咱西北的第一條好漢,如今家裡老小被害成這樣,讓多少人不服啊!”。
聶長風心中一震,雙眉緊蹙,有些顫聲的問道:“王四兄弟所說的可是我家父和雲兒皆已被害否?”
王四再次嘆息一聲,默默點頭,待得片刻,才緩緩說道:“聶老爺子年老體弱,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折騰,打入大牢沒幾日便去了。聶公子聽人說是被蕭家長公子蕭讓殺威棒打斷頭骨而亡。”。
聶長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確定此噩耗,仍悲從心來,本來強健無匹的體魄,卻也抵禦不住心中的悲愴,一陣劇烈咳嗽之後,竟然嘔出一口鮮血來。
他咬著牙悲切問道:“嚴家、蕭家,如此陰謀盤算,傾覆我家族,聶某當加倍奉還。蕭讓那廝,竟然藏這般的狠毒禍心。早晚要他血債血償。王兄弟,有沒有我家其他人的訊息,我二哥三哥和內人可安在?”
“聶家人現在處境悽慘,只有一人過得還算不錯,那就是聶嬌嬌。入牢第二日,蕭讓便將嬌嬌小姐給接出去了,聽說直接回了蕭府。那蕭讓不知給聶家小姐灌了怎樣的**湯,又或者小姐她貪生怕死,認賊作夫了?現在具體情況倒是不明。”王四談及此處,三人唏噓不已。
“聽府上人說,再過兩日,元帥準備將聶家一干人等全押往城東的鐵芒山上做苦役。”王四看了看兩人,搖頭說道:“案子還未結,就罰一家老幼做徭役,這嚴素卿也忒霸道狠毒了點!”。
王進聽了此番變故,也是攥緊拳頭,血脈賁張,怒道:“聶大哥且不可太過難受,眼下你家人被押送出城,正是天賜良機。正好有兩天時間,我再暗地裡召集些過命的弟兄,到時半道上劫了囚車,將嫂子他們全數救下,然後再找機會滅了那嚴蕭兩家狗賊!”
聶長風此時剛毅的臉上已然看不到任何表情,雙眼中透著冷酷決絕,緩緩道:“昔日從軍,便是覺得有一身本事,可以保家衛國,揚名立萬。沒想到,最後連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不是輸給外來的強盜土匪,不是輸給強霸武功,而是輸給了陰謀算計。”
“嚴素卿那狗賊一直未能抓到我,便是要將我家人作為誘餌,屆時埋下天羅地網,來引我上鉤。他為了對付我,先是設計陷害,現在又想盡辦法誘捕,可謂是挖空心思,定有斬草除根之意,他真是高抬聶某人了。”
聶長風講及此時,將心一橫,一拍桌子斷然道:“聶某深知這嚴素卿狗賊性格,如我不上鉤,到時定會戕害我家人,逼我現身。我聶長風何時向此等人渣低過頭。現在刀架在脖子上,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闖上一闖。到時便成全了那狗賊,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
王四見兩人絕然如此,當即說道:“聶大哥你們有過命的兄弟,咱也有仗義的朋友,到時我想請清貧者裡的兄弟前來助拳可否?”
聽到清貧者三字,聶長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