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慈悲給咱們幫眾發了端午的節銀,還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原來卻是少爺怕咱們這關頭鬧一鬧反水給他添了麻煩。”
旁邊一個精瘦漢子卻是冷笑了聲:“你道這酒肉能吃多久呢,這次莊舵主得罪狠了萬馬幫,那杜鑫就是夏老大的一條狗,不出手則已,出手哪次不是狠辣之極,上次城南那有個不長眼的,好像也就和別人說了句當初夏老大那晚的韻事……偏巧被杜鑫聽到了,他陰著呢,回去沒多久,那人的店就負債累累開不下去了,後來聽說怕逼債的找上門,連夜帶著妻兒跑了,我看這次少爺啊,懸,可惜白白算計了自己老爹一番,嘖嘖……”
黃臉漢子顯然也不知內情,趕忙問:“算計舵主?此話從何說起?”
精瘦漢子搖搖頭,只管喝酒,其餘人連忙追問,半日他到底忍不住,悄聲說道:“我有個同鄉的表妹在莊府裡頭伺候,那天晚上說是莊家少爺在外頭喝了酒,不知道為何怒氣衝衝地衝回家裡,和舵主拍桌子吵架,她們下人盡皆被趕下去了,只隱約聽到似乎是為了舵主夫人的事情在吵架,似乎是說要納小什麼的,吵了半夜,也不知怎的,第二天就聽說舵主重病不起,到處請了大夫來看,只說是中風了……半邊身子都動彈不了,也不能言語了,莊舵主平日裡身體極為健壯,又是極有主意的人,平日裡和莊少爺吵架也不是第一回了,如何這次便這般嚴重?你們再想想,剛好那日鐵辛去挑釁夏老大,被狠狠教訓了一番,重傷調養在家,聽說被下了重手,內功幾乎全散了……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黑臉胖子悚然而驚道:“這可是忤逆!”
精瘦漢子冷笑:“誰會多管閒事?就是那金鑾殿上的寶座,都好生一番爭鬥才能上呢!尋常百姓家,爭家產都能爭上公堂,更何況是這偌大勢力!莊舵主膝下又不止一個兒子,聽說外室就有兩家有兒子養著呢,他身體又健壯,誰知道哪一日才輪得到莊大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幾人議論紛紛,卻是有人不信,有人堅信,爭論起來,頗為熱鬧,李熙聽得正是高興,朱明卻是吃了幾筷酒菜,便問李熙道:“公子,我下去看看,你卻是想送什麼,是書畫、古董,還是金銀首飾?也須有個範圍,屬下才好找尋,這裡讓青陽陪著您也極是妥當。”
青陽、朱明、白藏、玄英是先晉王的貼身侍衛,如今均年已三十多,先晉王逝世後,一直仍在晉王府領職,李熙年滿十五從宮裡出來開府,自己毫無人手,看他們各有長處,又忠心不二,漸漸便重用起他們來,卻是任了青陽為侍衛統領。前陣子特特派了他出去鳳州一帶,查當日的刺客之線索,惜乎年代久遠,無跡可尋,無功而返,才回來覆命。
李熙想了想,卻也有些發愁,自己適才看了一輪,均是尋常,居然沒有一樣能入眼的,想是珍品不會放在店面擺賣,自己初來江陵,不太瞭解,沒找到到賣珍品的地方,一旁正好上來上菜的小二忽然笑道:“幾位貴客想是要置辦些風雅禮物?這卻好辦,咱們聚珍樓的三樓,現就有著字畫珍玩、珠寶玉器陳設著,專供客人們賞玩助興,若是有看得上的,也可購買,若是客人有雅興,能留下墨寶的更佳。”小二說完,又笑道:“客人應是從京城來,應知‘南柯客’的大名了,小店正是有其真跡珍藏,江陵城獨此一份!多少客人便是慕名而來,在此開文會,共賞其畫。”說完,臉上頗有驕傲之色。
李熙與青陽、朱明對視一眼,啞然失笑,原來這“南柯客”卻是李熙的號,取名自南柯一夢的典故,原是李熙自嘲自己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