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活著,長壽安康!”木容說著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哈哈哈哈……”長公主聽到這話,頓時就大笑了起來,木容擔心地抬起頭,卻看到了她滿臉的淚水。
“傻木容啊!你以為他是真的希望我長壽安康?”長公主搖了搖頭,明明流著淚,臉上卻依然笑著,“他是為了他的那一族愚笨的後人求保命符呢!可笑,連死都不放過我!可笑……可憐……”
木容被長公主這一提醒,忽然想起五年前朝中的那場大亂。
先皇崩,耿氏一族居然擁戴先皇的一個庶王子跟當今搶皇位,要不是耿將軍及時出兵阻止,再加上長公主調集了皇城裡明裡暗裡的所有御林護衛,那次庶王子幾乎都快要成功了!
而後,當今手段狠辣地處理了這批反黨,耿氏也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如果不是長公主為了保住耿將軍,不忍讓他年老卻要面對家破人亡的境地,主動交出了手裡御林軍的兵符給當今,耿將軍恐怕在五年前就難逃一劫。
如今,他仙壽已到,對於一個跟他糾纏了一生一世的可憐女人,他的遺言裡卻依然充滿了算計。
長公主忽然覺得心好累,自顧自地解了衣衫,安祥地躺在了床上。
木容雖然有些不安,但是卻不敢再去打擾,只好默默地退出內室,交代值夜的年輕女官一定要警醒些,好好伺候長公主。
耿子熙,在你離開這人世的那一刻,你心裡可曾愧疚過?
長公主帶著這個永遠無法得到回答的問題,陷入了沉睡。
“勤娘,今日的字可寫完了?”
“阿孃,我想去尋阿兄……”小小的人兒剛要跨出大殿的正門就被自家阿孃拉住了,最後只好可憐巴巴地望著那位母儀天下的阿孃懇求道。
“不可,你阿兄最近正學論策,你阿耶可是要考量他的,最近幾日切不可去打擾你阿兄。”阿孃溫柔地解釋道。
才八歲的勤娘乖巧地點了頭,但是心裡卻並不高興,因為不能去找阿兄,也就意味著看不到阿兄身邊那個白皙的耿家小子了。
唉,自己到底何時才能長大呢?
春花落,秋實黃,轉眼五年過去了。勤娘從一個麵糰稚童眨眼間長成了一個豆蔻少女。作為皇家的嫡長公主,她從小就在寵愛中恣意地長大。她自信地想,像她這樣的天之驕女,應該沒人會拒絕的吧!
“子熙,聽說你家裡正給你相看小娘子?”
勤娘一聽到自家阿兄的聲音就連忙躲在了假山洞裡,緊張地握緊了手裡的長鞭,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自己被發現。
“殿下,連你都要取笑我嗎?”已經年滿十七長得玉樹臨風的耿子熙苦笑著道。
“這那是取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太子殿下也就是勤孃的阿兄嘴角掛笑地說道。
“唉……”耿子熙嘆息一聲,卻沒有說話。
“可是不滿意家裡的安排?”
耿子熙道:“殿下應該知道,我從小習武,為的就是將來能為陛下和殿下擴大江山,守護江山。可……我家阿孃給我相看的都是一些武將女子。”
“咦,難道子熙竟不喜女子習武”
“是啊,舞刀弄槍的事兒讓我們男人來就好了,女子麼,安穩無憂地在家彈彈琴寫寫字就好,哪能讓她因為長期手持兵器而磨傷了手,因為習武風吹日曬傷了臉呢?”耿子熙話裡透著一股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原來如此。走,咱去校場練練手去。”敢瞧不起我妹妹,就算是摯友,我今天也得收拾收拾你,才能以解心頭之氣!
兩人已走遠,勤娘卻有些發愣。
原來他竟喜歡那般女子!
狠狠地扔掉手裡的鞭子,勤娘轉身就朝著自家阿孃的寢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