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喜歡過顧培培,但一定也可以像白露阿姨那樣,將那些喜歡過的,都當做過眼雲煙,而後選擇自己可以珍視的那個人,過一生。
白露遭受過那麼多苦難,可她依舊在這裡笑的含蓄,似是一朵靜靜綻放的玫瑰,美的豔麗皎然。
他心裡有她也沒事,裴柔柔何嘗不是還有個他可以緬懷?算是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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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日,顧佳期和裴莫行便趕到英國,專程來和白露見面。
顧佳期剛剛踏進病房便看見這樣一幕,白露瘦削的身子被白安州扶著,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都再也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十九年了,十九年的時間再未曾見面,週週和白露就那樣被杜唯真帶到了德國,從此一去不返。
顧佳期一次又一次的前往國外尋找這兩個人,但都如同石沉大海,後來培培大了,柔柔大了,顧佳期每每說到這段往事都極其唏噓,因為她覺著自己和白露之間的交往,有如一場無法言說的夢。
最後獲得幸福的是自己,而白露卻跌入到生命的谷底。
再到後來週週回到國內,卻只是帶來白露的訊息,他說白露身體一直不大好,所以就沒有回國。
週週的回來讓顧佳期更加關注那個在國外的白露,可惜她和週週終究不比以前,他沒有告訴過她白露的經歷,還是很久以後裴柔柔與她說的。
兩個女人雙手交握,顧佳期顫聲喊了句,“白姐姐。”
白露望著她,目露柔光,而她正好隔著顧佳期看見了她身後的裴莫行,那一刻白露的身子輕輕晃了晃。
裴莫行並沒有刻意上前,也或者說他這個時候並不適合上前,畢竟白露是和他有過感情糾葛的女人。
裴莫行從和顧佳期安安穩穩生活以來,對於所謂的女人問題便杜絕的一乾二淨,就算白露是舊友的關係,他依舊需要避嫌。
白露只是看了那麼幾眼便收回了目光,接過白安州手裡的紙巾輕輕的擦著眼淚,“都老了,我們……都老了……”
“這二十年,真的苦了你了。”
十九年的時間,顧佳期從當年的二十六歲到今天的四十五歲,白露也已經四十六歲,這兩人看著彼此,甚至於都有些想不起來當初的時光,心下只剩唏噓。
和顧培培也好、周少卿也罷,甚至於自己的兒子白安州,白露都並沒有太多的話和他們說,即便說起往事,那都也是長輩之於晚輩的。
可顧佳期和裴莫行不同,當她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白露藏在心裡的話匣子才徹底的開啟,她拉著顧佳期的手坐到窗邊,長嘆了口氣說:“你不知道,杜唯真就那樣死掉了,我恨不能割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才能洩掉我心頭的恨。那麼多年,如果不是有周周在,支撐著我一定要活下去,否則你今天都看不到我的。”
顧佳期伸手摸了摸白露的手背,柔聲說:“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想了呀。你想想,週週現在很好,你也很好,你後面還有那麼多年可以好好生活,何必再去想那些事情呢。”
“你不知道……”白露說到這個聲音便有些顫抖,整個人無法抑制的垂下頭來,“警方是通知我說他死了,可我一直覺著他沒死,你不覺著,像他那樣的人,會死的那麼輕巧嗎?會死的讓我都找不到屍體?我總覺著他遲早會出現,甚至我覺著……他其實就在我身邊,所以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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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呀。”顧佳期不得不扶著白露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他死了呀,你在怕什麼。你想想,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如果他真的還在,想要報復咱們,他不會等這麼多年的對不對?”
白露在顧佳期的話中漸漸找回心神,那張蒼白的臉也慢慢恢復了血色,她的唇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