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盈不是很喜歡裴莫行這種冷淡的態度,可是她也清楚,裴莫行也不是一天這樣,他其實一直都這樣。
她始終覺著,自己於裴莫行這裡是不同的,看著這男人英俊的面龐良久,任輕盈才略有些動情的垂首,“其實我一直覺著,我們再見面,有很多話都沒有說。你不知道,支撐我過了這十幾年的,就是之前的回憶,可是回來之後,我發現居然已經物是人非,你娶過妻子了,雖然已經離了婚,可你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裴莫行其實是不知道怎麼和任輕盈敘舊?問這些年你過的好麼?那肯定是不好的,非但不好,簡直可以用悽慘來形容,這種碰一下就痛的話題,裴莫行以為,還是少說比較好。
他倒是沒想到任輕盈居然主動和他聊了起來,可他其實並不是很想說這些事情,想了想後回答:“十幾年的時間,總會有些改變。人不可能一輩子保持赤子之心,我是,你也是。”
任輕盈的上半身微微顫抖了下,“所以你還是看不起我的對不對?”
“沒有看得起看不起這種說法。”裴莫行有點無奈,“輕盈,你永遠都是我的恩人,我不可能看不起你,而且,我也希望你幸福。”
任輕盈盯著裴莫行的眼睛,似是想在其中尋找到什麼情緒,結果任輕盈在裴莫行的脖子邊,看見了那一個非常深的牙印,瞬間臉色蒼白了下來。
這個牙印怎麼回事?一看……就是女人咬得。
顧佳期?是顧佳期麼?
任輕盈心裡掠過這樣的念頭,可她怎麼都不好意思問出口——準確來說,她並沒有立場。
雖然她已經回來,並且也已經和裴莫行再見面,可她已經能感覺到,裴莫行並不想和她再續前緣。
那時候兩個人都還年輕,所謂的交往真的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現在再回首,曾經的快樂畫面早已經模糊不可見,清晰的反而是近幾年的痛苦往事。
任輕盈一方面她希望自己還能有機會和裴莫行在一起,可另一方面又不願意拖累對方,這樣天人交戰的時候,卻讓她看見了這樣的牙印。最後她強行穩下心神,柔聲問:“莫行,現在裴氏都是你的了,我能有機會參觀下這裡嗎?”
裴莫行說好,這就安排舒旬令她去看看。
任輕盈怎麼肯,她希望裴莫行陪她一起,她說自己這輩子還沒上過班,就更不知道大企業是怎麼個工作狀態,說話間一臉豔羨和嚮往的表情。
裴莫行答應了,叫上沈臨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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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和沈迎禾這兩個小組長最近有點閒,倒不是說工作上很閒,而是八卦突然間變少了。
白露不在,江秋離職,裴慕華消失無蹤,整個裴氏現在就像是一臺只會運轉的機器,讓她們感覺好生無聊啊!
忽然間,林月瞥見走道里廖總監在前面領著,後頭跟著一大幫人,裴董事身邊居然……居然又站了個妹子?
不過林月犀利的發現,那個妹子臉色不大好,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她趕緊用腳踢了踢低頭工作的沈迎禾,“快看,有八卦了!”
沈迎禾的目光正好對上正朝著她看的沈臨北,小臉紅了紅。
“誰讓你看你男人啊,快看前面。”林月揪著沈迎禾的小耳朵,“裴董事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嗎?”
沈迎禾眯著眼睛再抬頭,任輕盈的身影便入了眼。
明明是盛夏時節,所有人在空調房裡都穿的很清涼,但這個女人不是,白色的套頭毛衫,淺灰色的牛仔褲,看起來很柔弱,也很漂亮,只是她的身上是一種不健康的美,正是因為這種不健康的氣色,令那個女人怎麼看怎麼彆扭。
沈迎禾點點頭,“對呢,是那個任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