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堤毀於蟻穴,我從來沒有想到,莫行你在裴氏居然做了這麼多手腳,精英人員的離開,數個產品線的停產,渠道的臨時退出合作。莫行,裴氏難道就不是你的麼?為什麼你要這樣,難道你還在恨爸爸把任輕盈給送到國外去的事情?";
“送?”裴莫行目光之中難得浮現出怒意,“我看,是你們賣她去的國外吧。”
“怎麼和你爸說話的呢?”邵清芳叱喝了聲。
“爸?”裴莫行挑眉,好整以暇的坐回去,“我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當做是裴氏的人,莫行莫行,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自己做的錯事,給我取名‘莫行‘,卻讓我背上了一輩子的屈辱。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被你統統送走,你們什麼時候,把我當成親生的兒子?";
“裴氏是我的心血,難道就不是你的心血麼?”裴永生嘆了口氣,“莫行,很多事情過去也都過去了,何必……”
“過不去!”裴莫行沉重的閉著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一絲厲光看向邵清芳,“從我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被你們拋棄開始,從我被取名裴莫行開始,我的屈辱就已經被狠狠的釘在恥辱柱上,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釋然。”
一句話,邵清芳頓時間慌了手腳,“你說什麼呢,莫行,媽聽不懂。”
“別和我說媽,你……不配。”裴莫行站起身,那種壓倒性的氣勢令邵清芳害怕起來,他恨這個裴家,奪走了他的一切,所以曾經的曾經,他就許下過誓言,無論吃多少苦,忍多少罪,他也要奪回應該屬於他的一切。
裴永生扶住自己的妻子,面色也漸漸恢復了冷靜。
既然裴莫行能坐下來和他們說話,那說明這件事還有可談的餘地。
“莫行,爸爸知道你心裡頭恨爸爸,可這麼多年來,爸也試圖彌補曾經對你的虧欠。”
裴莫行的目光沉靜如水,就在那透徹分明的眸子裡,裴永生卻又愧疚了。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話是在說謊。
裴永生嘆了口氣,“莫行,爸爸答應你,把裴氏交給你,你看怎樣?別毀了它,它是裴家的命根啊……”
裴莫行深吸了口氣,隱忍這麼多年,他無非是為了這一刻,將所有心中的痛苦都擺在檯面上,然後看著這幾個人曾經囂張跋扈,今日卻是手下敗將,他冰冷而又淡然的口氣,卻是積蓄已久的力量,“可以,你們離開裴氏,裴氏交給我。”
“你做夢!”邵清芳像是發了瘋一樣的站起身,衝著裴莫行喊起來,“裴莫行,你個狼子野心的東西,沒有我們,會有你的今天嗎?你居然想讓我們離開裴氏?該離開的人是你!”
裴莫行並沒有生氣,但是一串足以令邵清芳崩潰的話語從他的薄唇中說出,“30年前的證據我已經蒐集的差不多,雖不足以讓你們永久的入獄,但進去待上幾年,也是可以的。我母親,不能白白的死,輕盈,也不能白白的被你們賣了。”
邵清芳立時癱軟下來,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什麼?裴莫行蒐集到了證據?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裴莫行大踏步的走到邵清芳的面前,手中的手機流出一個女人柔弱卻又堅定的聲音,“莫行,當年如果不是我發現你母親的死因,他們也不會把我賣到這地方來。莫行,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當年我搜集到的證據,已經想辦法遞了出去,你放心,他現在對我還可以,沒有像以前那樣了,所以我可以抽空出去……”
剩下的話邵清芳已經聽不清楚了。
一陣陣的耳鳴伴隨著天昏地暗,令邵清芳面如菜色,任輕盈……任輕盈……裴莫行是怎麼找到任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