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收穫。
到傍晚的時候,陳識拎著兩袋貓糧到了病房,陸執與正艱難地扶著輪椅從洗手間出來,見到陳識,他下意識抬手去迎,差點沒跌倒在地,陳識趕忙向前去扶住他。
“護工呢?”陳識皺眉問道。
“打飯去了,而且我上洗手間,她不太方便幫我。”
陳識把人扶回床上,感覺到那道時刻無法挪開的亮晶晶的視線,垂眸躲開,問他:“貓呢?”
“周硯下午接走了。”
陳識把貓糧放下,說:“那我走了。”
“別走。”陸執與趕忙抓住他的手腕,“陪我說說話行嗎?我在醫院都快待出毛病來了。”
陳識抬眸,沒有吭聲。
陸執與又開口道:“不說話也可以,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
陳識坐到了病床邊的椅子上,陸執與心滿意足了,一雙眸子緊緊得盯著陳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病房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這是陸執與並不覺得難受的沉默,他越想越覺得一場意外帶來的收穫頗豐,他都已經可以和陳識平和地坐在一塊聊天了。
陳識被陸執與盯得有些不太自在,好在手機響起的電話拯救了吧。
是阿九打來的。
陳識直接劃開接聽,拿到耳邊。
“今天不過來嗎?樂隊今天唱新歌。”
陳識抬眸看了陸執與一眼,那人現在的表情有些僵硬。
病房裡很安靜,阿九的聲音也能清晰地傳到陸執與耳朵裡。
猶豫了一下,陳識說:“晚點過來的話,給你發訊息。”
“好,等你。”
電話結束通話,陸執與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膨脹到飄飄然的氣球一下被扎破了,刺溜一下癟下來。
陸執與只感覺又急又氣。
“你和他在一起了嗎?”
陳識坦然地看著他。
“在一起了又如何?”
陸執與想吼一句我不允許,可他深知這樣專制的態度只會讓陳識心增厭惡,可自己滿心滿腦都是對陳識已經投入別人懷抱這件事情的憤怒,理智被擠到了小小的角落裡,呼吸都跟著急促了不少。
“你很喜歡他嗎?”陸執與啞聲問道。
陳識嚥了咽喉嚨,他實在很想知道陸執與的底線究竟在哪,自己要做到什麼程度,他才會徹底放棄自己。
“很喜歡。”陳識說。
這句話將陸執與打成喪家之犬一般頹廢,他垂著頭,緊緊捏著手裡的被褥,肩膀因為沉重的呼吸聲而起伏著。
陳識抽氣,心臟一陣鑽痛,起身道:“所以我們就這樣吧,真的已經拖得夠久了。”
“不要!”陸執與倏地抓住他的手腕,“別走,你先別走。”
陳識抽出自己的手腕,無聲地搖了搖頭。
病房門被輕輕關下,陳識徹底鬆下一口氣,可心頭有重重的石頭,壓得他神色倦怠。
無數次的推開,總有一天會讓陸執與徹底醒悟。
他不是個適合追逐別人的人。
“陳識——”
陸執與從病房裡追了出來。
他走得急,腳下的步子踉蹌,每一步都帶來鑽心的疼。
身後撲來的人將陳識一把拽進懷裡,現下的每一個動作都讓陸執與渾身發疼,但越是疼,他就越是清醒,懷抱住陳識的動作也就越重。
“我不想就這樣,我不甘心。”
哽咽的聲音讓陳識後背發麻,他用力閉上酸澀的眼睛。>br />
“在選擇別人之前,最後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他曾經擁有過最無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