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忽然問:“你會回景府,恢復景府大公子的身份,重新執掌景府大權嗎?
白焰頓了頓,轉頭,看了看這白園,沉默片刻,淡淡一笑:“先生當明白,這裡於我而言,太過陌生了。”
安嵐道:“這樣的富貴放在你面前,你當真都不會心動?”
白焰笑了笑:“若單單是富貴,自然是心動的,只是我總能看到和富貴相伴而來的麻煩,這樣的燙手山芋,還是不接得好。”
安嵐道:“所以,你不願回來接手景府,景孝對我而言,自然就很重要。”
白焰道:“先生可是在怪我?”
安嵐輕輕搖頭:“當初先生教過我,坐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一定要學會怎麼抓怎麼放,有些人可以毫不猶豫地棄了,有些人則一定要竭盡所能地護著。景孝是景公選中的人,他成長起來,是可以託付重任的。景府的擔子將落在他肩上,這個時候我若不護著他,日後他如何甘願供我差遣。”
白焰看了她片刻,緩緩道:“你一定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安嵐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在她眼裡的情緒要流露出來的時候,卻移開了目光,看向滿園的白梅:“我不知道,我有時候甚至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麼看待我的。”
白焰看著她的側臉,午後的薄陽落在她身上,光線輕柔,連這滿園的梅香都軟化在這幽幽冷光中。
許久後,她還是出神般地看著那些梅花,白焰便問:“先生在想什麼?”
安嵐輕輕道:“我有點想他了。”
有風吹過,幾片梅花落在她單薄的肩上,白焰走過去,抬手拂落她身上的梅花,然後從後面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夠好?”
他聲音低沉,帶著誘人的磁性,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耳朵上,立即帶出絲絲的酥麻。
然而她的眼睛依舊看著前面,唇邊噙著一絲笑,聲音淡淡:“你……自然也有你的好。”
意思是,還是不比以前那個人好?
白焰心裡忽然生出幾分荒謬的感覺,這世間,最無法戰勝的人當真就是自己嗎?
這還真是有意思!
他收緊胳膊,輕輕咬上她的耳朵,聲音含糊地道:“先生似乎不是很滿意?”
安嵐覺得有些麻又有些癢,微微側著臉躲了一下,然後道:“別鬧,你的鎮香令牌還未找回來,你可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走?”
白焰在她臉上嘬了一下,才道:“不是在道門手裡就是在川連那,如果先生不著急拿回來,那就先看看他們費盡心思拿它,究竟是想做什麼。”
安嵐覺得臉上癢,便將臉頰在他肩上擦了擦,然後後背一軟,靠在他懷裡:“口氣這麼大,若讓你拿回來,你就真能拿回來?”
“這裡畢竟是長安,不是南疆,也不是道觀。”他在她耳邊道,“總不能在自家地方,還任由人佔了便宜。”
她側過臉,瞪了他一眼:“你都安排人盯上了?”
白焰笑著道:“先生也都早安排了人吧。”
安嵐收回目光:“他們不是那麼容易看得住的,還有之前玉瑤郡主留下的那些人,如今都由天下無香的人差遣。”
白焰道:“我知道。”
這時,景府的下人在院外敲了敲門,小心翼翼地道:“安先生,天樞殿的源侍香和侍女到了。”
安嵐輕輕拍著白焰的胳膊:“好了,你去忙吧,我——”
白焰卻忽然掰過她的臉,一下吻了上去。
梅花雪花紛紛落到他和她身上,直到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他才結束那個吻,手指輕輕撫著她有些紅腫的唇道:“今晚我來找你。”
安嵐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沒理會他的話。
而這時,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