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她說完,就往裡進去了。
景仲站在那,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面色陰沉。
……
安嵐走到後院,果真看到景流跪在院中,到底是個才十歲的孩子,雖頑劣的時候確實讓人覺得無比可惡,但此時一看,也同樣讓人覺得不忍。
也不知景仲是不是故意的,景流若真在自己叔叔院子裡跪上一天,且不說景二奶奶從此會恨死四房,這府裡上上下下,怕是都會覺得景仲處事公正,不偏私,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做錯了事也照樣罰;而景明,則太過狠心。
安嵐在景孝廂房前的走廊下站住,景明正好從屋裡出來,看到她後,即過來行禮:“外頭冷,安先生請先進屋,我還有點事要辦。”
安嵐往景流那看了一眼:“他的事?”
景明微微點頭:“二哥下了嚴令,十三若敢站起來,回去就打折他的腿,連線骨的大夫都已經請在府裡了。”
安嵐略有詫異:“二爺還真狠得下心!”
景明輕輕搖頭:“這份心意,我是不好領受啊。”
自己的兒子被傷成那樣,他心裡當然是恨的,但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隨意動怒,否則孝哥兒醒來後,怕是境況會更加艱難。再說此事的罪魁禍首並非景流,冤有頭債有主,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
景明的話才落,安嵐就看到幾個下人從另外一個屋子出來,手腳麻利地在景流周圍搭建起一個遮雪擋風的圍帳,接著一個孔武有力的僕從將景流整個抱起來,另一個下人將厚厚的墊子塞到景流下面,再讓他跪到墊子上面,火盆也擱在他旁邊。
景流有些害怕,又有些竊喜,同時還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這麼跪著?
這樣跪著比剛剛舒服了千萬倍,而且有了圍帳遮擋,即便他趁沒人看著的時候偷懶坐下,也容易得很,只是這樣回去後,爹會不會還要打折他的腿?
景明和安嵐略一頷首,就出了走廊走到景流那。
安嵐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景明過去同景流說了片刻的話後,景流顯然是接受了這份好意,乖乖烤著火,舒舒服服地跪在圍帳裡面。
安嵐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難怪當初景公會選擇四房。
……
回來將安嵐請進廂房後,景明面上才露出深深的擔憂:“孝哥兒昨兒一整晚都是這樣,丫鬟們給他餵了點流食,能吃下的也就小几口。”
安嵐走近去仔細看了一會,問:“大夫怎麼說?”
景明搖頭道:“大夫也瞧不出個究竟,怕是隻能看川連那邊了。”
“已經派人去天下無香了?”
“一早就讓陸管事跟著馬車去了。”
才說著,下人就進來通報,川連已經到了,正隨陸管事往這邊進來。
安嵐轉身,不多會果真看到川連的身影,她是逆著光走進來的,初始身影有些模糊,直到走到跟前後,她的臉才漸漸清晰起來。安嵐不由打量了她一眼,目中露出些許疑惑,剛剛那一瞬,她似乎覺得川連看起來有些不大一樣,只是再仔細一瞧,那等感覺又消失了。
“安先生真早。”川連朝安嵐微微點頭,然後看景明一眼,“請四爺先出去,待安先生的香境結束後再進來。”
景明詢問地看了安嵐一眼,安嵐點了點頭,景明遂揖手輕輕退了出去。
川連走到景孝床前,看了一會,然後就翻出掌心的香蠱:“三少爺的氣色瞧著不大好,安先生開始吧。”
只是她剛抬起眼,忽然就對上安嵐的眼睛,漂亮的鳳目帶著微微的冷意,漆黑的眸子宛若萬古寒夜,目光相撞的瞬間即被吞噬!
川連踏上天下無香的臺階,看到川烏和川穀在店鋪裡等她,她進了店鋪後,面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