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態度有些事,他不得染指!
即便她已將自己的性命全部託付於他,也依舊不會改變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白焰道:“她已經看過那封信了。”
他指的是白廣寒留下的那封信。
福海頓了頓,即便他沒有看過那封信,但他跟著公子這麼久了,公子的心思,他多少能讀懂一些。所以聞此言後,福海沉默了一會,然後有些複雜地道了一句:“安先生,也是難得。”
看過了那封信,卻還依舊對公子託付性命,這不僅是出於情,更出於對自身的絕對自信,並且同時還擺明了態度。
這是真正的落子無悔啊,心志如此堅定,即便是陷入了絕境,也勢必是要翻盤的。
白焰走出門外,看著安嵐的房間,他當初確實是沒想到,竟會如此難得。
……
藍靛一直在鹿源這等著,眼看還不到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她起身走出屋外,兩手抱著胸前,沉默地看著這銀色的雪夜,看著在雪色映襯下宛若仙境的香殿,看著遠處不時出來走動,對此還一無所知的守夜的侍從。她的表情越來越肅穆,心裡一個一個盤算著,如果鹿源真撐不過今晚,天亮之前,她要清理的多少人,要安排多少主事,以及日後要如何給先生交代。
“藍掌事!”片刻後,一直在鹿源身邊伺候的侍從跟著出來,悄聲道,“源侍香越來越不好了,再不想想法子,我怕是……”
藍靛回頭,卻什麼也沒說。
侍從面上很是著急:“他們怎麼還不把藥引送來。”
藍靛在屋簷下踱了幾步,然後轉身,正打算再進去看看,只是不等她邁過門檻,那侍從突然開口:“是不是他們回來了!?”
藍靛即轉身,果真看到遠處有個身影正往這邊急步奔來。
侍女走到跟前後,藍靛往她身後看了看:“怎麼只有你?”
侍女將藥引遞給藍靛:“蠱師被司徒鏡殺了。”
藍靛一驚,接著藥引的動作不由一頓,侍女簡單說了幾句,然後接著道:“這是我從胡蠱師的屍體上搜出來的,應該就是他說的藥引,他回去天下無香之前曾說過,藥引用酒煎服即可,藍掌事快命人準備吧。”
藍靛接過那牛皮紙包,開啟看了看,牛皮紙包裡的東西確實帶著一股藥味,只是她心裡卻生出疑惑:“司徒鏡為何要殺胡蠱師?”
侍女搖頭:“我趕過去時,只看到他的屍體被扔在外面,可能是被發現了,所以司徒鏡便下殺手。”
藍靛搖頭:“那司徒鏡為什麼要將屍體留在外面,若是為了引你出來,卻為何又讓你順利搜走這些藥引?”
侍女的表情漸漸凝重:“藍掌事的意思是,司徒鏡是故意這麼做的,那這藥引……”
藍靛沉默了許久,輕輕嘆了口氣:“胡蠱師已死,源侍香也只剩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說著就命旁邊的侍從去做準備,侍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可就在這時,藍靛聽到刑院特有的有人擅闖香殿的聲音,她即收住腳步回身,看向遠處的雪夜,微微眯起眼。
有人潛了進來,殿侍雖是發現了此人,但卻攔不住,只得一路追過來。
施園!
那人略微靠近後,藍靛遂認出了他的身份,她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
“還不快讓他們住手!”施園一邊躲避那兩在他屁股後面緊追不捨的殿侍,一邊朝藍靛道,“老子是替公子給你送東西來的。”
藍靛微微抬眉,然後對那兩殿侍打了個手勢,再從懷裡拿出一個特殊的哨子吹了兩下。那兩殿侍便收了手,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已經往這邊圍過來的刑院院侍,也都隨著哨聲又退回到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