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噙著一絲笑:“刑院根本查不到道門的具體行蹤,只是安先生可以推測他們近段時間會到長安。”
安嵐瞪了他一眼,沒有否認,也不與他計較,放下那粒珠子,開始喝粥。
白焰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其實也用不著盯住他們。”
安嵐放下勺子:“我不喜歡等待。”
等待,是已經無能為力,只能把一切都交給命運去宣判,她厭惡這等無力的感覺。
“並非是乾等。”白焰道,“只要瞭解他們的目的,等待他們出現的過程中,可以做相應的準備。”
安嵐問:“他們當真只為天璣殿而來?”
白焰反問:“你覺得呢?”
安嵐沉吟片刻,開口道:“道門或許只是為了天璣殿而來,但天下無香的人卻不會只盯著天璣殿。”
白焰問:“為何?”
安嵐看了他一眼:“因為廣寒先生留下那句話,山魂以淬之,可奪天地造化,滅神壇。天下無香的人從一開始,就已經盯上山魂了,並且有意引導大家往這方面注意。可至今,我們卻依舊不清楚山魂究竟是什麼。”
“興許本就是無中生有之物。”白焰淡淡道,“錢罕這些年所販的香材,安先生應當已經一一辨認過了,可有特別之處?”
安嵐想了一會才道:“興許山魂本就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不過它能引起香蠱的某些特殊反應,以至於,能製造出某些以假亂真的香境來。”
白焰聽了她這麼一說,久久不語,安嵐便看了他一眼:“怎麼?覺得我說的太荒謬?”
白焰搖頭,輕輕一笑:“不是,相反,在下覺得安先生此言,當是真相!”
安嵐微微挑眉:“你的認可,為何看起來不似發自內心?”
白焰見她面上帶著明顯的不滿,心裡莫名覺得愉悅,面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那是因為安先生只注意我的年紀,卻不在乎我的心,自然看不到我心裡所想。”
安嵐打量了他幾眼,微微抬起下巴,淡淡道:“我說的也沒錯。”
看著那張嬌嫩得幾乎能掐出水的臉,白焰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這丫頭滑不溜手,偏對自己看中的人又佔有慾十足,並且表現得理所當然,那股小壞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又聰明又通透,還懂得隱忍,本性是丁點虧都不吃,他實在不想跟她討論關於年紀的問題。
白焰喝了口湯後,才道:“在下養精蓄銳多年,安先生大可放心。”
安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在燭火的映照下,有種動人的魔力。
白焰忽然覺得燥熱,沒有一個女人會這麼看著他。
安嵐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若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件事沒法阻止,他們會將聲勢造得更大,讓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他們。如果川連確實是道門選中的同盟者,那麼接下來,應當要輪到川連正式出場了。”
她一開口,剛剛那等眼神就淡了下去,水過無痕。
白焰頓了頓,才道:“沒錯。”
安嵐卻看著他,輕輕一笑,眼裡帶著瞭然。
白焰看著她這蔫壞的表情,也有些無奈地笑了,假意瞪了她一眼:“總有收拾你的時候!”
安嵐放下勺子:“你剛剛在路上碰到柳先生。”
白焰見她吃得少,便給她添了幾塊小點心:“沒錯,柳先生是從慕容府回來。”
安嵐問:“她怎麼說?”
白焰道:“慕容勳的死,她懷疑是我下的手。”
安嵐問:“她看出是大香師做的?”
白焰道:“若是你去看,你能看得出是大香師做的嗎?”
安嵐搖頭:“上次玉瑤郡主的死,是因為香蠱撕下了一角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