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恩賜!
花嬤嬤再次張嘴:“救……”
……
在花嬤嬤品嚐死亡的時候,景仲等人瞧見的,只是她忽然就怔怔地站在原地,表情呆滯,目中隱隱露出驚恐。
再瞧她身後那群南疆人,也差不都都是一樣的狀態。
柳璇璣,天璇殿的大香師,擅音律,但不愛琴不愛箏,獨獨愛鐵琵琶。絕色容顏生性妖梟,前一瞬與你玩笑,下一刻很可能就直接要你的命。
成大香師時,她開出的香境世界為大漠流沙。
如果陷入流沙,除非破開柳璇璣的香境世界,否則生死就真的在她一念之間。
她真會殺了這群人嗎?
安嵐沉默地看著這一幕,謝藍河也一直沒有說話,崔飛飛緊張地抿著唇,目中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出手阻止,這畢竟不是小事。
他們不敢肯定,柳璇璣會不會真的下殺手,但他們都知道,柳璇璣敢是真敢。
只有香蠱周圍方寸之地的沙子,是所有人都能眼見的,只見那硃砂小圓筒越陷越深,圓筒裡的香蠱想要逃出去,但似被什麼給束住了,左右亂撞,竟就是逃不出那小筒!
片刻後,卻見它慢慢消停下來,之前那三個已經逐漸模糊的香境,忽然恢復原先時的清晰。
它這是要“融”香境!
安嵐目中隱約露出幾分恍悟,原來如此,現在是它被柳璇璣的香境困住了,要想擺脫,單單是撕下一角是無用的,撕下的香境,柳璇璣一樣能控制。故香蠱只有“融”了這一角香境,才有可能真正擺脫它。
究竟是有意識的,還是本能的行為?亦或是,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控制它?
安嵐越琢磨越是吃驚,那香蠱若是有意識,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一點點綠意將那沙子慢慢覆蓋,從中跑過的鞋子沾上了細沙,新娘的嫁衣也被扔在沙地上,潑灑出的鮮紅的血將沙子慢慢染紅……
居然,真的又“融”了這兩個香境!
柳璇璣低低笑了起來:“看來我猜的果真沒錯,都是這小東西作的妖,也忒叫人討厭了。”她說到這,忽然側過臉,瞥了一眼站在差不多最外圈的川氏三人,鮮紅豐潤的嘴唇微微揚起,“還敢跟長香殿叫板!”
柳璇璣的話一落,眾人遂看到那香蠱突然就躺了下去,那些香境也隨之消失,花嬤嬤等人即醒過神,但面上還留著劫後餘生的恐懼和茫然。
片刻後,花嬤嬤一聲怪叫,衝到香蠱跟前:“這,這怎麼,怎麼死了!?”
巧兒和幾個南疆侍衛全都懵了,景大爺這才一聲大喝:“老妖婆,大傢伙這會總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拿這東西來裝神弄鬼,妄圖嫁禍景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作聰明反露了馬腳。”
站在外頭的寒立看到這一幕,面上神色愈加凝重,就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柳璇璣嘆了口氣:“養成一隻香蠱,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和心思,就這樣放棄了,倒真沒意思。”
“是你!”花嬤嬤回過神,被氣瘋了,就要跟柳璇璣拼命。只是馬上被藍靛給攔住了,柳璇璣輕輕順了順自己的頭髮,看也不看花嬤嬤一眼,纖腰一扭,就轉身往外走。
而她這一走,屋裡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跟上。
安嵐邁過門檻時,低聲問了一句:“川連為什麼沒出手,她難道不是司徒鏡?”
但剛剛在她的香境中,川連明明未露真容,除去大香師外,極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白焰道:“回去再與你細說。”
安嵐抬起眼看他,他唇邊浮起笑意,低聲道:“是你來雲隱樓找我,還是我去鳳翥殿找你?”
分明是很正經的話,不知為何,叫他這麼一說,就多了幾分曖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