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意於這個位置的人,是否真的有能力,而不是想要魚目混珠。”
川連沉默一會,問問點頭:“安先生說的是。”
安嵐垂下眼,看著趴在案上的香蠱,片刻後,道了一句:“它似乎沒什麼精神。”
川連審視地看了安嵐一眼:“興許是累了。”
“累了?”
“吞噬先生的香境,再為景三少爺清除毒血,對香蠱而言,並非是輕鬆事。”
安嵐聞言沒有說話,她總覺得,從前幾天開始,她似乎能感知到香蠱的變化,是精神了些,還是虛弱了些,是在興奮,還是貪心……她都能有所察覺,是因為這東西吞噬了她的香境的關係?
安嵐在看香蠱的時候,川連也一直在沉默地觀察安嵐,兩人各懷心事,卻都不道破。
……
這一次,不用川連提醒,安嵐就在適當的時候結束了香境。
香席撤去,川連什麼也沒說,站起身時,光影交錯,她們回到了景孝的房間內。
景明走進來時,面上帶著焦慮和期待,兩眼直盯盯地追著川連的動作,當川連將香蠱從景孝臉上拿開時,他即上前兩步,側身坐在床沿。
景孝臉上的血跡果真消失了,然而他卻還是沒有醒,景明連叫了幾聲,依舊不見任何回應,不由轉頭看向川連,面露薄怒:“這是怎麼回事?”
川連沒說什麼,慢條斯理地收好香蠱,景明遂站起身,卻就在這回,景象忽然嗯了一聲,像是夢囈,景明一愣,趕緊又坐回去。
不多會,景孝慢慢睜開眼,只是瞳孔有些擴散,景明叫了他幾聲都沒反應過來。
川連道:“三少爺身上的毒血並未清楚乾淨,接下來還需要大香師的配合。”
景明轉頭:“他現在這是沒聽到我的聲音?”
川連道:“應當是聽到了,只是三少爺畢竟昏迷了半個月,忽然醒來,反應要慢幾分也正常。四爺若是不放心,可以請大夫過來看看,總之別忘了,三少爺身上的毒血並未清除乾淨,要完全恢復,還得半個月時間。”
她說完就告辭,景明想留都留不住,安嵐便示意景明先照看景孝,她去送川連。
上馬車前,川連最後交待道:“如果安先生當真不想再飼養香蠱,記得告知謝先生,明天,包括未來的半個月都要準時,只要錯了一天,三少爺身上的毒血就永遠都沒法清除。”
安嵐道:“我會轉告。”
川連微微點頭,又打量了安嵐一眼,眼神暗含深意,但什麼也沒說,轉身就上了馬車。
……
鹿源走到離胡巴約三步遠時停下,胡巴看了他一會,又開口:“你走近些,我看看,真是許久沒看到有人種命蠱了,這等手法不簡單啊。”
鹿源便又往前一步,胡巴忽然抬手,抓住鹿源的手腕,拉到自己鼻子跟前,仔細嗅了嗅,又閉上眼,好一會後才放開鹿源的手腕,微微點頭:“果然是命蠱,蠱蟲的血氣還是最霸道的。”他說著就抬起眼,眼神緊緊盯著鹿源,“是誰給你種下的?”
鹿源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句:“您能解嗎?”
胡巴打量了他許久,眉頭慢慢皺起,似在回憶,好一會後才道:“這麼漂亮的臉蛋,我好像見過,讓我想想……啊……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小傢伙?!大祭司身邊那個漂亮的小傢伙!可憐的小傢伙!”
鹿源臉色有些蒼白,抿著唇,神色冰冷。
胡巴怪笑了幾聲,隨後連連搖頭:“啊,不對不對,他不是司徒鏡,不是司徒鏡,他是司徒鏡的影子,是影子吞了司徒鏡,代替了司徒鏡,可怕!真可怕!”
鹿源看他眼神已經有些混亂了,就再問:“你能解命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