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兩人都和南疆香谷關系匪淺,所以從一開始,兩人就誰都說服不了誰。
對白焰而言,鹿源只是一枚被司徒鏡暗中安排的棋子,即便棋子叛變了,但舊主還把控著棋子的命脈,眼下這命脈到底會不會令棋子再叛?他不曾真正落到泥地裡,不曾在絕望時獲得救贖,所以他不能下定論。
更何況,人心那麼複雜,有時心意改變,就只是一瞬間的事。
既然安嵐選擇相信鹿源,那麼為保萬無一失,他自然是要保持時刻警惕。
而正巧,鹿源亦是同樣的態度。
對鹿源而言,天下無香這場禍事,很可能就是白焰帶來的,這位曾經的大香師,才是這起事件的真正策劃者。即便如今鎮香使對安先生亦有情意,但那份情意能否抵得過長香殿至高無上的地位?抵得過男人對於權力的渴望?更何況,鎮香使白焰曾經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如今他歸來,此番形勢更是為他製造了絕佳機會,他當真能拒絕得了那樣的誘惑?
鹿源未曾到過那樣的高度,所以他也無法下定論。
他們都是上天精雕細刻出來的傑作,不是這芸芸眾生裡庸庸碌碌之人,論心智,論眼光,論手腕,論才情,誰都不比誰遜色,只是因出身不同,際遇不同,故而命運迥異。
鹿源的馬車離開後,施園才出現在白焰身邊,看著鹿源離開的方向道:“公子,他的氣息很不穩,應該是司徒鏡已經催動命蠱,逼他動手,需要我盯著他嗎?”
白焰道:“不用,只要他不試圖接近安先生就無需管他。”
“他若是在香殿裡興風作浪?”施園說著就試探地看了白焰一眼,有些賤賤地道,“到時無論是您……還是安先生回去後,不是要白添許多麻煩,司徒鏡已經準備這麼多年了。”
“鹿源不至於,更沒有必要。”白焰瞥了他一眼,“至於長香殿,從來就只是我和安先生的戰場。”
施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我去盯著城外,公子您有事就招呼我。”他說完就趕緊溜了。
……
已經臘月二十六了,司徒鏡拿出香蠱,只見香蠱已然如玉,身上隱有霞光,他將香蠱放在掌心,遂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能量,知道安嵐已是撐不住了。司徒鏡壓不是心裡的喜意,對著掌心上的香蠱道:“她的味道很不錯是不是,喜歡吧!寶貝兒,將她整個吃了,一點都別剩!”
卻這時,川穀敲門,帶來清河那邊的訊息。
司徒鏡的心情很好,便讓人進來。
川穀行禮後道:“崔先生回了崔家大宅後,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只是和崔老太爺鬧了點矛盾,然後就拒絕見客,一直住在自己的院子裡,連門都沒出。不過崔家和宮家的親事卻沒耽擱,據宮家傳來的訊息,兩家這門親是已經正式定下了。”
司徒鏡道:“定下了?崔飛飛這就答應了?”
見大祭司語氣裡帶著嘲諷和懷疑,川穀小心翼翼地道:“崔先生和崔老太爺鬧的那次矛盾,估計就是因為此事,興許崔先生本是不願,只是崔老太爺已經定了,她也只能答應了。”
司徒鏡嗤地一聲冷笑:“崔飛飛又不是普通的閨中女子,她若真不樂意,長輩幾句話能壓得住她?還替她做決定?要真是這般無能窩囊,那玉衡殿豈能輪到她來坐!”
川穀遲疑地開口:“大祭司的意思是……崔家和宮家聯手給咱們演了一齣戲?”
司徒鏡道:“他們倒沒那個膽,是崔飛飛,她回家後能這麼乖乖順從,一點事都不鬧,聯姻之事進行得如此順利,倒讓我難以相信了。”
川穀這麼一想,心裡也生出擔憂,便道:“所以大祭司是懷疑,崔先生給咱們演了一出瞞天過海?!可這是為什麼?”
“我本也想不通她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