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弟弟吃得歡快,才出去廚房,見顧清恆已經坐下餐桌前,吃她給他煮的姜蛋湯,旁邊,擺著一副斯文的眼鏡。
念清皺了下秀眉:“你怎麼戴眼鏡了?剛才還去工作?”
“只是準備一下,明天念海過來找我的事情。”顧清恆溫潤道,手指,牽著念清,替她拉開座椅。
念清坐下,稍遲疑問他:“你和念海,究竟都談了什麼?”
顧清恆和念海談的時間,不過,才短短不夠30分鐘。
以念海的狡詐,就算事實敗露,也不可能輕易就範。能利用的條件,念海一定都提了,就不知道顧清恆怎樣做到的。
“金泰灣的專案,相關部門勘查不過關,出了大問題,要無限期延後。”顧清恆看著念清,坦誠道。
念清霎間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氣:“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
她完全不知道,顧氏的高層也沒透露風聲。
“我和你去北城前,我不是有天去見了清城的柿長,那天,我就已經收到相關的檔案,只是一直壓著沒說而已。”顧清恆不想影響念
tang清的心情,看她,蹙著秀眉,安撫道:“不用擔心,事情沒你想的嚴重。”
念清抿唇,這還不嚴重,那什麼才是對他來說是嚴重?
“問題出在哪?”她問。
“念海。”顧清恆說,將碗裡的湯喝完,才繼續道:“其實,是莫鈞想給我一個警告,念海正好被他用來開刀,今年內,專案是不可能再開工。我和念海,有簽訂法律生效的合同,問題責任歸咎是他,他有必要賠償顧氏一筆鉅款。”
念清一瞬恍然,懂了。
念海將錢看得比什麼都重,顧清恆以這個逼念海就範,根本毫無懸念。
何況,合同上面要賠償的數額,很大,不是念家這種公司可以承擔得起的。
“……正好?”她認為,未必。
顧清恆面色一頓,擱下湯碗,大手緊緊攥住念清,聲音低亢:“如果我說,有我的意思在引導這件事,你是不是要生我氣?”
念清愣住。
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她心裡懂他這麼做,原因是為了誰——有一個男人,為她付出很多,她怎麼可能還不識好歹地怨他。
情感和一顆心,都偏向這個男人。
可念家,到底,養育了她那麼多年,她這樣是不是很忘恩負義……
“你打算怎麼做?”念清問,有情緒在譴責自己。
“念海只要將你賠給我就行,我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你不要、千萬不要對我有疏離。”顧清恆攤開念清的白皙手心,薄唇吻了又吻,執意深深。
“……你不能這樣顧清恆,你好歹要念海賠你一部分錢。”念清不想看顧清恆吃虧,覺得自己在發瘋。
精明的角度,顧清恆沒有錯,他只是在商言商儘管用了手段,都是商人的本色,法律有效下,念海確實要承擔專案賠償。
她可以等著看念家破產,到時,她就完全自由了,但她……就沒有了良心。
很,自相矛盾。
顧清恆搖頭,一開始就不是要逼絕念家的意思,他想要什麼,他心裡一直很清楚:“我不會讓你跟著我還要揹負不好聽的罵名,我理解你的立場,我想將你擁有,用尊重你的方式。”
念清呼吸,很重,快要負荷不住顧清恆的強大溫柔。
……將她擁有,何其尊貴的形容。
“你真的覺得值得嗎?”念清將頭,靠在顧清恆肩上,秀眉淺蹙。
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第一次,被這樣顯貴的一個男人肯定地看重,很受寵若驚。
是一種,榮幸。
可顧清恆,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