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腰,唉喲唉喲地叫。二嫫不在,她本是品級最高的僕婦,卻只管坐在哪裡歇息,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淑寧見到她這樣,皺皺眉,便對素雲說:“還是找個房間讓額娘躺下休息吧,一路上累了,睡一睡說不定就好了。”素雲點點頭,便問這房子裡原來的女僕正房在哪裡,其中一個穿藍衣服的說是在後頭,她便過去看了,回來卻說:“雖然有床有傢俱,還要收拾了才能睡呢。”轉臉看到佟氏似乎有些想吐的樣子,便連忙過去服侍。
大劉氏原坐在一邊,見此情形就站起來說:“瞧你這樣兒,少不得我要厚著臉皮幫上一把了,不然你這樣半天也沒法安頓下來。”回頭叫了兩個媳婦子,便對先前那藍衣女僕說道:“你去領路吧,我們到上房去。”然後往後頭去了。
小劉氏走上來幫著佟氏抹汗,奇怪道:“方才下船時還好好的,只是有些累罷了,怎麼如今這般難過起來?”
佟氏苦笑道:“方才坐轎子,實在顛得慌,一下來,就覺得噁心。”
小劉氏更奇怪了:“那轎子雖顛些,也沒到這地步,何況你是孕婦,你家大人不是交待了要抬穩些麼?”
佟氏搖搖頭:“我也不明白,以前也不是沒坐過,怎麼會突然覺得暈了?”
淑寧想了想,明白了:“想來是額娘坐了那麼久的船,才上岸時還總覺得是在船上,腳下都是晃的,那轎子本來就晃,額娘才覺得更暈吧?”
佟氏和小劉氏細想想,都覺得有理。
小劉氏望望外頭,又說:“現在有了雲,比方才要涼快些了。如今都十月天了,居然還這麼熱,這南方的天氣,真是奇怪。”
佟氏懨懨地說:“熱倒罷了,我就是覺得悶,都熱成這樣了,怎麼連點風都沒有?”
大劉氏一邊撣著袖子一邊回來了,說道:“我叫人收拾好了正屋旁邊的一間耳房,鋪上了你家帶來的被子,你快去歇歇吧。”
佟氏笑著道:“辛苦你了,居然讓客人來照顧我,實在是…”
“行了行了。”大劉氏制止她道,“咱們是什麼情份?別說那些客氣話,你若真想謝我,回頭讓人去幫著打聽一下我叔叔家在哪就行。”
佟氏自是應承的,然後便在丫環們的攙扶下進房休息了。
淑寧走到門口探頭望了望,還是不見陳老太醫的蹤影,心下奇怪。正要走回屋裡,卻看到王瑞寶夫妻還是那副死人樣,嫌惡地瞄了兩眼,便對剛卸完行李的長福說:“長福叔,這麼多人聚在院子裡,不如叫他們先去收拾其他房子吧,廚房和大廳都要收拾出來的。”
長福應了一聲,便吩咐下去了,又見原本就在府裡的女僕中的一個就站在廊下,便招呼她過來,問道:“廚房在哪裡?你快帶了人去,先燒一鍋水預備回頭主子們要喝茶。”
卻聽得那女僕張口說道:“你係話煲水啊?煲左啦,響廚房,要衝乜野茶啊?”
長福默然,淑寧在猜是什麼意思。
然後那女僕又說:“我地有烏龍,不過家下系秋老虎,你地甘長水路來到呢道,不如飲菊花茶仲好啦。不過太太駝緊蘇蝦,可能要飲白滾水播。”
長福繼續沉默,淑寧使勁兒地繼續猜。
這意思是要他們喝菊花茶嗎?還是烏龍茶?這是粵白吧?怎麼聽著發音有些不一樣啊?她穿越前在廣東住過些日子,能聽懂一些粵語,可方才那幾句話,她卻只能聽懂幾個字。
這時門口傳來聲響,淑寧回頭一看,原來是陳老太醫到了。他一邊走進來一邊扇著帽子道:“這天真悶熱,聽說已經有二十多天沒下雨了。”
長福忙迎上去,道:“您老怎麼這會子才來,方才還擔心您不知去了哪裡呢。”
老太醫呵呵笑道:“中途一個轎伕拐了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