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男女不拘,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
但就算是真的,皇帝也不會對太子怎樣,所以桐英才會瞞下來。顯然這種做法吃力不討好,他如今被夾在中間,不能說出真相,卻也不能漠視真相,才會這麼痛苦。
然而淑寧知道在這種朝廷爭鬥的事情上,自己實在幫不上什麼忙,能做地,也就只有儘量讓他在家裡過得舒心些,心情好些。她也曾絞盡腦汁幫忙想辦法,卻實在想不出來。當有外人一臉八卦地向她打聽事情始末時,她一律用“流言怎能信以為真”這句話擋回去;而當有人質疑桐英的做法為人時,她也一直站在桐英這邊;對於平時有來往的桐英下屬的家眷,她則是儘量用懷柔地方法,關心他們,幫他們解決困難,讓那些下屬不好說出難聽的話來。
桐英見到她這樣,反而不那麼難過了。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而且還是他最親的家人之一。他重新抖擻了精神,再度挺胸面對外界的流言。
進了七月以後,由於淮河決堤,震驚朝廷,這股流言漸漸被與災情有關的傳聞蓋過去。而過了沒多久,簡親王一行人在經過長達十餘天地緩行之後,終於到達了京城。
簡親王病情並不嚴重,或者應該說是已經好轉了,除了精力差些,氣色倒還好,拄著根柺杖,毫無行走困難。他此行南下,卻是打著定居京城地主意地,已經得到了皇帝的允許,並在宗人府備案了。幾乎在他進府的當晚,便有一個太醫被派來長駐。
簡親王地家眷隨行者眾,除了繼福晉母子四人,還有側福晉郭氏母子四人、高氏母女二人以及庶福晉王氏母子等,據說在奉天還留了幾個庶福晉和侍妾、通房之類的,幾個小阿哥小格格也沒有跟來。甚至還有一位庶福晉瓜爾佳氏,因為臨近產期,怕有個萬一,也被留在了奉天。
桐英那一堆新來的弟弟妹妹們,最小的是不到三歲的小奶娃,最大的是十二三歲的半大少年,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因為來的人太多,即使事先做了準備,仍有些手忙腳亂。重回京城的瓜爾佳氏則趁機數落伊爾根覺羅式行事不周全,後者幾乎咬碎銀牙,面上卻只能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到了晚上才對著雅爾江阿訴說自己的委屈。
繼福晉本想趁早取得王府管家大權,卻被世子雅爾江阿以繼福晉還需要照顧病中的父親為由,將權力重新交回給嫡妻。繼福晉皮笑肉不笑地忍下了這口氣。由於世子福晉瓜爾佳氏在奉天期間,向簡親王告狀,指她將“破鞋”許給繼子為妾,又欺騙王爺,欺壓元福晉生前的僕人,簡親王已經斥責過她了,她只能更加小心行事。
雅爾江阿卻因為妻子讓繼福晉吃鱉,心情暢快之餘,重新與她親密起來。
簡親王進京後,桐英與淑寧第一時間就趕過去問安了,此後也常常過去探望。桐英公務繁忙些,淑寧便嚴格遵守三天請一小安,五天請一大安的原則,對簡親王夫婦與其他側室都十分恭敬,務必令他們挑不出毛病來。雖然累了些,不過看著桐英與父親兄弟相處時的笑臉,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簡親王也曾聽世子提過之前的流言,對次子的做法表示贊同。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件事真的爆發出來,使太子聲名受損。他們還對製造、傳遞流言的人表示了不屑,認為是有心人在背後操縱。
父兄的支援,讓桐英更加堅定了立場。當淮河水災的事漸漸淡出,關於太子逼死武官的傳聞再度流傳起來時,他也沒有動搖。
然而有心人們不會甘心就此認輸。隨著流言傳入皇宮,後宮女眷中也開始在私下議論此事。這時又有人曝出,當日鑾儀衛武官得罪太子時,其實四阿哥也在場。接著便有御史上了奏摺,連續彈劾了三個人。首先彈劾太子行事不軌,德行有虧;接著是四阿哥為虎作倀,未能勸誡兄長;然後便是宗室鑾儀使桐英,御下不嚴,隱瞞真相,有欺君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