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
“殺人,是要判死刑的。”她不甘示弱的頂嘴,卻因他的恫嚇,而嚇出一身冷汗。
“那就走著瞧。”倪競不以為然的啐道:“我給你時間逃亡。不過,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揪出來。”
她聽清楚了,他說的是——逃亡。
此時,她才真的打從心裡感到恐怖。“阿競……我不是故意的,我嫉妒她,我愛你、我愛你啊……”
文婉荷跪著爬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褲管哀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倪競毫不憐香惜玉的擺脫她的糾纏。“你對她做了什麼?”
文婉荷明白,若再繼續對他隱瞞,下場勢必會更悽慘,於是膽戰心驚的把計畫描述一遍。
倪競滿心懊悔與自責,原先不願坦承的愛意,在這一刻完全崩潰。
倘若他不在乎她,不會三年多來仍不放棄追蹤她的訊息。
不會因為她像花蝴蝶般,穿梭在男人堆中,而感到氣憤難當。
也無須在意她是不是花瓶、是否把他當成閻帝的替代品……自己如果真的討厭她,就早該將她忘了——忘了她的美、她的倨傲、她一切的一切!
那全是藉口,是該死的男人尊嚴矇蔽了他的真心,才會讓他那麼殘忍的當面傷害她。
倪競背過身,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光潔無塵的落地鏡前,站著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輕女人。
雪白無瑕的肌膚、及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裸露在一襲當季流行的貼身紡紗禮服外,引人注目。
一頭熱情的大波浪長髮,隨意披垂著,精緻的五官、明亮的眼眸,無疑是標準的美人胚子。
唯一的遺憾,是她左額際和左頰上各有一塊疤痕,在她絕豔的臉龐上,顯得格外猙獰。
但是,她一點都不介意。
她不若其他女人刻意想掩飾,就這麼任憑傷疤示人。
“FAY,你的身材還是一樣完美。”
一名剛竄起的金髮各模,站在樊御妃身後讚歎。
樊御妃笑了笑。“我可是很用心在保養呢!”保養得胃都快穿孔了。
“你身上的香水真棒!是新款式嗎?”另一名紅髮模特兒經過她身畔時,也加入聊天陣容。
“是我調配的,打算下個月推出。”樊御妃依舊笑容可掬,和大夥打成一片。
“真具的嗎?那我先訂一瓶。”
“我也要……”
女人湊在一起,就成了菜市場了。
“美女們,要開始羅!”舞臺總監出聲提醒。
模特兒在音樂響起後,魚貫出場。
而樊御妃是最後一位出場的壓軸,這也是她遭受意外後一個月來,第一次公開露面。
端詳鏡中的疤痕,她並不覺得醜陋。
以前,她在後臺總是被孤立的,沒人願意和她並肩而站,更遑論會像剛剛相處得那麼融洽。
過去,她太ㄍ一ㄥ、太好強,而其他人則覺得她高不可攀、完美的難以親近。
如今她有了缺陷,不再完美,竟讓她有了意外收穫。
原來有同伴的感覺,足那麼教人感到快樂。
再者,還能趕走那些只是迷戀她美貌的蒼蠅,又能藉機測試出誰才是真心愛她的真命天子,一舉數得。
這是她搶人家丈夫的報應,罪有應得,她下怨。
那天在醫院裡,瞥見了倪競未婚妻的身影,她站在角落冶眼旁觀,那時候樊御圮便曉得誰是始作俑者了。
只是她沒告訴任何人。但願,他們過得聿福……
“Fay,該你羅。”
樊御妃對著鏡子,為自己打氣,而後踩著從容自信的步伐,登上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