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禦敵,似乎這黑壓壓的一片,不是敵人,只是浮雲一般,視若無睹,放任他們長驅直入。
一直到軍隊進了城,靜王還沒反應過來,這城門駐紮的不是虎威將軍的部下,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容易啊,莫非是怕了自己?
靜王這個人,自大無比,對方未戰先退,頓時讓他洋洋自得,但他手下的軍師卻皺緊了眉,“這般容易,有些蹊蹺,王爺,小心有詐。”
能有什麼詐?靜王不以為意,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觸手可得的王座,別的什麼也顧及不上了,當下長臂一揮,號令大軍,“前進!”
看著大軍遠去的背影,城樓上計程車兵哈哈大笑,這群人,就這樣進了別人的地盤,一點防備都沒有,這也能叫軍隊?
軍官眯著眼朝皇城方向看了看,想著自家王爺的吩咐,輕哧一聲,“一群傻蛋!”
十萬大軍一路橫穿長街,平日裡熱鬧的大街此時卻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似乎有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感開始蔓延,然而已經進了城,就沒了退路,只能繼續前進。
想要今日皇城,就必須穿過一條街巷,這條街巷有一個特別之處,那就是前寬後窄,十萬大軍併成兩列,陸續從入口進了巷中,過了許久,一直到最前方的快要走出街巷,最後方計程車兵才看看進來。
靜王心急如焚,策馬挺進,只要出了這個街巷,外面就是他朝思暮想渴求已久的皇宮!
正在此時,一道金戈錚鳴般的聲音傳來,“靜王叔別來無恙?”只聞其聲,似乎就有鐵血之氣撲面而來,沉穩肅殺,冷如寒風,牢牢將他定在原地。
饒是如此,此時他已轉過街角,外面的一切已經一覽無餘。
赫連肅一身黑衣錦袍,橫亙在馬背上,虎威將軍隨立在側,身後二十萬大軍盔甲齊備,無一人出聲,只有駿馬偶爾吐氣,一片寂靜之中,二十萬人齊齊盯住他。
這般大的陣仗相迎,靜王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怕是中計了!虎威將軍明顯是投靠了赫連肅,難怪一路上都如入無人之境,一點阻礙都沒有,把他們放進來,再堵在這裡,前進不得,後退不了。
身後軍師嘆了口氣,心知掉入了赫連肅的陷阱,但還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和對方談判,“我們是被虎威將軍請來的,既然他是您的屬下,相必您心中有所打算,不知讓我們來此,所為何事?”
赫連肅看都沒看他一眼,這種級別的人,還沒有資格和他說話,軍師很是尷尬,瞄了瞄靜王,發現他臉色有點發白,“王爺?”
靜王沒吭聲,睜大了眼,瞳孔微縮,握著韁繩的手不住顫抖,顯然是在害怕。
赫連肅兇名在外,然而在內也很是有名,別人或許沒有直觀的感受,他卻是親身體會過的。
那是很多年前了,當年赫連肅還是個孩子,自己嫉恨皇兄,而他作為皇兄最疼愛的孩子,又沒有母親護著,是自己出氣的最好人選。
於是他找了個機會,把赫連肅關進下人房中,一天沒有吃飯,當他開啟門的時候,那孩子明明餓的發虛,卻狠狠撲上來打他、踢他、咬他,雖然力道不大,卻格外兇狠,一咬住便不撒口,生生撕下一塊肉來,成了一道刻在他手上的疤。
這段往事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日後他每次見到那個孩子,都忍不住發怵,一轉眼,當年的孩子已經長成了人人畏懼的傳奇人物,此刻,這個傳奇人物正站在他面前,眼皮一掀,如劍的冷光刺進他眼底,“一別多年,王叔手上的疤可褪了?”
靜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謙卑討好的笑,“勞皇侄掛心了,這疤已沒有從前那麼明顯了。”
掛心?赫連肅冷冷一笑,他確實很掛心,這不,這麼大的好事,還特意把他叫來分一杯羹,不過自己當然也要撈點好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