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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我之後不久竟被捕了。我在獄中第一次看見他時,感到惶恐不安。萬一他供出來,那一切就會受到多大的威脅。但他沉默不語。他被抓到這裡來,是因為他把幾張傳單給了一位朋友。——關於他蓋世太保除了知道幾張傳單之外什麼也不知道。

幾個月後,由於有人出賣,蓋世太保知道了洪扎·切爾尼曾住在維蘇希洛娃的妹妹家裡,於是他們用盡各種手段把佩彼克〃審問〃了兩天,想從他那裡探聽到我們中央委員會的〃最後一個莫希幹人〃的蹤跡。第三天佩彼克來到〃四○○號〃,小心翼翼地坐到一個座位上,因為新的傷口使他非常難於坐下。我用疑問但同時也是鼓勵的目光不安地望著他。他用努斯列區人那種簡明的語句愉快地回答說:〃只要腦袋不肯,那麼嘴或屁股都不會說出來的。〃

我很熟悉這個小家庭,我知道他們倆是怎樣地相親相愛,當他們倆不得不分別哪怕是一兩天時間,他們都是多麼悶悶不樂啊如今幾個月過去了——在那個米赫列區舒適的住宅裡,這些日子對於那個已經到了覺得孤獨比死更為可怕的年齡的女人說來,該是多麼沉重啊她做夢也在想怎樣營救自己的丈夫,幻想他怎樣回到這個小小的充滿著田園樂趣的家庭裡來,回到他們有點可笑地相互稱呼〃小媽媽〃和〃小爸爸〃的家裡來。她終於重新找到了唯一的道路:繼續工作,為了自己,也為了他。

一九四三年新年之夜,她獨自坐在桌子旁邊,把丈夫的照片擺在他平常坐的那個地方。當午夜的鐘聲敲響時,她和丈夫的酒杯碰了杯,祝他健康,願他早日歸來,希望他活到解放。

一個月後,她也被捕了。這個訊息使〃四○○號〃裡的許多人都感到震驚。因為她是獄外聯絡員之一。

可她沒有供出一個字來。

他們沒有拷打她,因為她病得很厲害,經不起他們的拳打腳踢。可是他們用了更可怕的手段:用想象來折磨她。

在她被捕前幾天,他們就把她丈夫送到波蘭去做苦工了。

審問時,他們對她說:

〃您瞧,那邊的生活多苦呀。即使十分健康的人也都夠嗆,何況您丈夫還是個殘廢。他會受不了的,很難熬下去。他會在那邊什麼地方死去的,那您就再也見不到他啦。像您這樣的年紀,還能再找到誰呢?如果您放聰明點,把您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那我們立刻就可以把他給您放回來。〃

他被髮放到那邊的什麼地方去了,我的佩彼克。可憐的人啊誰知道他會怎樣死去呢?他們殺了我的妹妹,又要殺我的丈夫,留下我獨自一個人,完全孤獨的一個人。是的,我這樣的年紀,還能再找誰呢?……我將要獨自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下去……我能保住他,能讓他們把他還給我……但是,要用這樣的代價?如果這樣做,我就不再是我了,他也不再是我的〃小爸爸〃了……她沒有供出一個字來。

她不知在什麼地方,在蓋世太保設立的無數流放組中的一個組裡消失不見了。緊接著又傳來了佩彼克在波蘭死去的訊息。

麗達

我頭一次到巴克薩家裡去是在一個晚上。家裡只有約什卡和一個目光伶俐的女孩子,大家都叫她麗達。她可以說還是個孩子,一直好奇地注視著我的大鬍子,顯然她很滿意,因為屋子裡增添了一位能同她閒談一會兒的有趣的生客。

我們很快就成了朋友。她原來已經十九歲了,是約什卡的同母異父的妹妹,她姓普拉哈,但她卻一點也沒有這個姓的特徵,她常在業餘劇團演戲,非常喜歡舞臺生活。

我成了她所信賴的人,根據這一點我意識到自己在她眼中已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了。她把自己那些青年人的痛苦和夢想都告訴了我,並且經常跑到我這裡來,把我當作她同姐姐、姐夫吵嘴時評判是非的仲裁者。她像許多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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