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和有意識去接近一個人,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她不在乎自己跟誰睡上一覺,但她不能不在乎自己想要主動地跟誰睡上一覺。
而且像剛才那樣,如果她真的伸出了手,那並不是和方安虞睡上一覺那麼簡單的事。
如果換成是其他的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君月月就算是主動了,隨時反悔又能怎麼樣,誰許只有男人能提上褲子不認人。
但是方安虞不行,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心裡面他的眼睛裡面,純淨得跟喪屍晶核似的,他根本就是個傻的,君月月能去戲耍一個理智健全的人,朝令夕改,爽完拉倒,頂多被人罵一句人渣,她無所謂。
但人總是要有底線的,人渣也是,她要是對著方安虞這樣一個人伸出手,那就不是睡一覺,而是睡一輩子的事。
她是被什麼蠱惑了?要跟一個又聾又啞又傻的人睡一輩子?
是晚上吃的米線嗦到腦子裡去了嗎,還是他媽的辣椒吃多了把腦子給燒壞了。
君月月不光後悔還後怕,方安虞對她來說,是不能擺脫主線的男配,他和女主之間還有戲份,是推動男女主感情的重要人物,如果強行去拆分,誰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這是一個小說世界,如果男女主之間出了問題的話,世界會不會崩塌?
方安虞這三個字,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她要敢真的沾上這麼一個人,她自由自在拿著錢肆意揮霍的人生設想,就是純粹扯淡。
君月月越想越後怕,她剛才差一點就過界了,君月月緊靠著門的一側坐著,和方安虞拉開了很大的距離,前面就是方安宴的後腦勺,她現在看著方安宴的後腦勺竟然覺得有點親切。
幸虧剛才他的及時出現,簡直神兵天降!
方安虞坐在車座的另一邊,他沒有接到君月月的回覆,也沒看到君月月看他的資訊,滿臉不明所以,一直在看著君月月。
他能感覺到君月月情緒不對,兩個人平時坐在車後座,中間也從來不會隔這麼寬的距離。
方安虞看著君月月的側臉,君月月一直看著黑漆漆的窗外,一路上沒有回頭看過他一次。
他雖然這些天在君月月有意無意的訓練下,反應快了不少,但本身對於這種不明根源的情緒反饋,還是非常地遲鈍。
他不知道君月月怎麼了,下著車跟著方安宴朝一間小院子裡走的時候,他在心裡面猜測,她應該是生他的氣了。
但為什麼會生氣呢?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身後,快走了兩步,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他是想直接問一問她,為什麼生氣,他可以道歉。
但君月月感覺到方安虞的觸碰之後,連頭都沒回,心比腎還虛,加快腳步從屋裡走進去。
這算是個比較普通的農村瓦房,屋子裡收拾得挺乾淨的,空間也足夠大,一進屋就是大長鋪的那種炕,但炕尾用隔扇隔出了一間小屋子。
炕邊上坐著一個年歲看上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