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指給他看,方安虞瞪了瞪眼睛,抓過手機給她發訊息——這麼晚了,我們不回去嗎?
君月月按住語音,“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就在這裡住。”
方安虞又發——可是安宴會擔心。
“沒事的,”君月月說,“我一會兒給他回個電話就好了,你這麼大一個人了,他怎麼還像個老母雞似的護著。”
方安虞看著君月月說的話,反應了一會兒露出一點笑意,君月月伸手點在他梨窩上,用手指挖了挖,由衷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這句話她沒有對著手機說,而是對著方安虞說的,方安虞睡得頭髮亂糟糟,但是確實是好看的,有種凌亂美,如果要比喻的話就是剛讓人給糟蹋完。
這種不是特定的場景下,君月月說了什麼,方安虞看不懂,不懂他就問——你在說什麼?
君月月笑了笑,點住語音,“我在說,消化得差不多了吧,外面的雨停了,咱們點點宵夜吃吧。”
方安虞當然對於點宵夜充滿熱情,但他覺得不太對,剛才君月月說的話雖然他沒有看懂,但明明就幾個字……
不過方安虞沒有再問,他被君月月新下載的手機外賣軟體吸引了,上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吃的。
最後兩個人點了烤串,這家距離是最近的,點烤串送啤酒,下單之後,兩個人就分別去洗漱,用的洗漱用品都是嶄新的,雖然質量不太好但還能湊合著用。
方安虞還在洗澡的時候,外賣到了,君月月裹著浴袍把門開啟了一點,伸手去接袋子,但是因為點得太多了,還送了啤酒,兩個人換手的時候袋子破了——
“砰!”啤酒掉在地上,罐裝的直接崩開了,君月月朝後躲了一下,門就開大了一點,送外賣的男人根本沒穿著外賣服裝,他耷拉著一雙人字拖,腰上還繫著圍裙,很顯然這種天氣送外賣沒人接單,面前這個不是老闆就是烤串師傅……
他嘴裡叼著燒了一半的煙,啤酒就砸在他的腳邊,噴了他一腿,他罵了一聲“操!”
嘴裡的煙呸得吐在地上,彎腰撿起來但是瓶子已經壞了,滴滴嗒嗒地往下淌酒,他抬起臉對君月月抱歉地說,“對不起啊,啤酒沒了,要不然這樣吧,我賠你5塊錢,這操蛋的天我趟水來的,來回跑一趟也太費勁了……”
君月月手裡提著燒烤的袋子,站在半敞的門邊上,整個人像被點穴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那種陰冷的,無所不在的恐懼又從脊背開始蔓延,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真實。
上一世的人,再一次真真切切地站在面前,活蹦亂跳地對著自己說話,君月月感覺自己呼吸發窒,直挺挺地站著,根本不能反應。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上一次表現得那麼激動,那麼憤怒,反倒是另一種奇異的情緒,眼中有驚悚和難以置信,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懷念。
面前這個人滿臉不耐煩,但是強壓著脾氣,對著人好聲好氣說話的人,對於君月月來說,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