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紙的字跡問道——你那天為什麼要開燈?
方安虞最近反應還算快,因為在持續性地做各種訓練,雖然他很笨,不過也比從前快了很多,所以他看了幾眼,就接過了本子,回道——我以為你迷路了。
君悅翻了個白眼,搶過來又寫——那你為什麼後來又關了,耍我?!
方安虞不緊不慢地回覆——你發現我了,我才關的。
君悅心想著這是什麼狗屁的理由,誰跟他玩捉迷藏了?但很快,她想起方安虞本子上先前和自己家人的對話,頓時像是被塞了一顆冰涼的大石頭在胃裡,哽得說不出話。
去他媽的,因為他家裡人不讓他被人發現,讓他藏好了。
君悅難以置信,這都什麼年代了?方安虞好歹也長得人模人樣,怎麼就這麼見不得人了?!
她想起爺爺經常用失望的眼神看她,只因為她的成績每次都趕不上君愉。
君悅噎了一會,才把不舒服的感覺揮出去,繼續寫——你不讓我走左邊我知道是泥潭,這都是誤會,那你在花房裡面摸我嘴唇是怎麼回事?
方安虞看完之後茫然了一會,才回復——我只是想知道你說了什麼……
君悅根本不信這理由,他一個聾啞人也不是盲人,就算讀唇語還用摸?
但是對上方安虞清澈見底的視線,那其中還折射著細碎的陽光,君悅能看出他說的是真的。
他就是個木頭,包子,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耍流氓吧……
確定了所有的事情,君悅對於方安虞最後那點不舒服也沒了,反倒是看著他像看著自己一樣,都是在家裡不受寵的,方安虞更嚴重一些。
憑什麼啊。
君悅曾經不止一次這樣問,她又不是私生子,很顯然方安虞也不是,就因為他殘缺?可她不殘缺,也得不到家人的偏愛。
陽光隨著微風吹動樹影,幽幽地灑在少年和少女的身上,兩個人的神情如出一轍的惆悵,只不過君悅在感嘆命運,方安虞則是惆悵他找了好久的多肉,竟然君家有,但是他註定得不到。
開口要太失禮了,方安虞抿著嘴唇,和君悅並排坐著,腦袋卻要一百八十度扭花壇裡去了。
君悅很快發現了方安虞的視線,並且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他在盯的是哪個,這東西君悅無感,是他們家園丁弄的,不過這東西生命力特別的頑強,她曾經親眼看著那個園丁在這小東西上面掰下來一半,埋在旁邊,沒多久,旁邊那個就長起來了。
君悅伸手在方安虞的眼前晃了晃,方安虞把視線又落在她的臉上,他真是沒有一丁點來道歉的自覺,雖然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誤會和巧合,可方安虞埋了她的胸是事實。
他的襯衫到現在還在她的衣櫃裡面,傭人洗得香噴噴地疊著呢,君悅本來想要拿去扔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詭異的心裡只是踢到了衣櫃的角落。
祭奠她猝不及防死去的純潔嗎?
君悅被自己逗笑了,換成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