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作之事畢竟不是主流。到時候何人去做官?何人去管理?
顧昭看他們百般糾結,便笑道:“急什麼,如今百業待興,慢慢來吧,現如今我也就是有個計劃,將這些東西先收集起來,再慢慢研究開發,什麼斷了,匠作之事萬不可斷,這也是我對你的要求元秀,就如遷丁司,當年也沒人看好,萬事有了想法,也不必去管別人如何想,如何做,當一步步循循漸進才是。
自然,倘若以後國家富裕了這些東西皆不是問題,這些卻正是當年我創立刀筆吏司為他日做準備的。”
這一晚,一家三口,談論了很久,論聰慧趙元秀不如潞王,論對理學研究,對帝王學的研究,趙元秀不如泗水王。不過好在他愛學,也肯學,這便令阿潤心裡安慰很多。
深夜,元秀告辭回家,顧昭有些捨不得,卻也莫奈何,他家的家庭就是這般特殊,如今想來也是命中註定吧。
這一日,阿潤睡得有些沉,便又發了噩夢,他又夢到在那座深山寺院內,阿兄躺在床上,吐了很多血,他瞎了,什麼都看不到了,明明是他搶了自己的帝位。可偏偏他卻理直氣壯的以一副受命於天的語氣,笑眯眯的對著面前說:“阿潤,我在那邊等你!你殺兄篡國,違背天意!我看你到了那頭,如何跟父君交代……”
阿潤大叫一聲,一身冷汗的坐起來。
阿潤一醒,顧昭也醒了。這些年阿潤常常這般,在夢裡掙扎,無聲的辯解,接著一臉冷汗的坐起,大力喘息,胸中心跳如鼓,直擊靈魂。
“可是魘著了?”顧昭撩開床幔,一伸手將夜夜預備好的安神茶端進去,阿潤接過去喝了幾口,神情倦倦的躺下,半天不說話。顧昭不語,只是一下一下的撫摸他的胸口。每個人都有秘密,阿潤這份秘密是無論如何不願意與顧昭分享的。
好在,顧昭也從不問他到底夢到什麼,只是每次他被魘住了,阿昭卻總有辦法寬慰他。果然沒過片刻,阿昭那在那邊道:“你說,元秀如今也不小了,也該著為孩子看一看了,看下誰家閨女知書達理,賢淑大氣……。”
阿潤一笑,扭頭摟住他,將腦袋下巴靠在他頭頂道:“我相中你家銘慧了,那姑娘自小與你親厚……”
“喂!我自己填了你家不算,如今還打上銘慧的主意了?你快別想了!我看呀,護帝六星家你是誰也別考慮,已經足夠富貴,就別再給他們膽子了。我家不成,那些大宗族也不成,要我看啊,隨元秀喜歡誰就是誰,帝王喜歡個女人,還用看別人的面子嘛?何必看門第出身,誰這一輩子不只喜歡一次,看孩子自己吧。”
阿潤點點頭,心裡卻不這般想,帝王的婚姻豈是他們能做主的。
阿潤親親顧昭的發頂道:“嗯,再緩幾年吧,這些年你也幫我看看,也不求別的,就求……一輩子能跟元秀有個體己話就好。”
顧昭與他多年,他就是不說此刻也明白,因此便拍拍他的肚皮笑道:“你呀,睡吧!”
“嗯……”
第一百一十六回
燕王趙元秀歸京;上京先是熱鬧了幾日;不久便又恢復了平靜;這上京永遠不少新鮮事物;如今最經典的一件事兒,卻是上京平洲巷子顧家前幾日丟了大臉。他家三爺顧茂峰的外室;也不知道是如何了,挺著一個大肚子跪在府門前給未來的孩兒要個身份。
如今哪家男兒不風流;你舒服了,就要洗乾淨屁股!免得噁心到家裡人。玩物就是玩物,外面的就是外面的;鬧到家門口就不對了。國公府住的又不是你一戶,上面有長輩,下面同輩的可有四戶,姑表姨表來求依附接濟的也不少,往遠了,往近了幾代人,就沒有出過這般噁心人的事情。那女子哭哭啼啼直說找孩子爹,她的爺們,這府裡爺們多了去了,這衰人一不小心帶累全家。
那日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