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顧昭內疚,連忙賠不是:“你看,都是家裡孩子那點子事兒,你本來覺就不多,這倆傢伙見面就吵架,愁人的很。”
阿潤大概覺得嘴巴里有味兒,便仰著臉說話:“沒事兒,挺好的,他倆個我不討厭,不說是你的侄兒,就說是我的臣子,那也那兩個趣人……你看他們吵得厲害,我恍惚記得,一年半之前,在東山吧,你家顧老四好像受了一回傷……”
顧昭一驚,想起來問,阿潤早料掉了,一伸手將他摟緊繼續道:“他現在活蹦亂跳的,你還擔心什麼,我只是聽李齋說,當時你家老四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揹著他爬著山路,走了一夜才到了山下營裡,兩個手掌磨的都是血,他自己都不覺著,有時候吧,吵架也是親厚,你就不要操心了……”
兩人正說著,幔帳外孫希的聲音慢慢傳來:“萬歲爺,起了。”
阿潤不想理他,還在繼續講:“對了,今日大概付季要回來了,你接他家裡來,叫他休息倆月,我那邊準備起個新衙門,專辦遷丁一事,他這次回來你說要不要略提一下?”
顧昭輕輕搖頭:“不用了,他年輕,三年後大考之時,待他再考一次,再者,他這次出門吃了大虧,怕是這兩年要緩緩心思,不急的,倒是你,怎麼就捨得接人來家裡了?”
阿潤一笑:“我不說,你也是要接的,不若我賣你個好,你承我的情,也要多多報答我才是……”
幔帳外,孫希又請:“萬歲爺,起駕了。”
阿潤還是不理繼續道:“這次因他牽連甚多,放在外面你怕是不放心的。”
顧昭點點頭道:“也是,接回來吧……前幾天元秀送回來的作業我批完了,又寫了一些新的,昨兒我遇到我舅舅家的嶽渡之,卻又想起一件事,元秀今年起加一科律學吧,不用多,每天半個時辰就好……”
孫希:“萬歲爺,起駕了……”
“呵……”顧昭輕笑了一下,推推阿潤。
阿潤大力咳嗽了一聲,幔帳外悉悉索索的聲音便小聲傳了進來。
初春的天氣兒,四五更的時分,一大早兒,群臣自通天道兒進了啟元宮,才一到御門,卻看到前太子,濟北王趙元項,今上的大皇子泗水王趙元芮,二皇子潞王趙元善齊齊跪在殿外,看他們身上的露水,怕是四更鼓便來了。
群臣多年不見的前太子,如今見到了,卻沒人趕上去打招呼。眾人也是心下忐忑,生怕這位記憶打小就好的爺,當著諸位大人與自己打招呼。若那樣,只一句話,這個政治前程怕是就沒了。
如今,怕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這般想,那些大臣今日看到人,都齊齊的繞了很遠的道兒去殿上。都沒敢走當間,他們一邊走,他們還一邊議論著:
“今兒奇了,他不是不愛出來嗎?今兒怎麼就舍了臉了?”
“不捨不成啊,安吉侯府可是人家舅舅家呢,不來那不是不像話嗎!”
“也是,濟北王來了,那沒錯兒,該來!可咱兩位皇子湊什麼熱鬧?”
“誰知道呢,那不是都在一起讀書嗎,師傅也都是同一群,怕是有了一些感情的,不來不好!再不然,那不是吾主常帶他們去寺院,怕是這慈悲勁兒……如今他們也學會了?哎,一個爺清修就罷了,兩代爺一起清修……哎……”
“禁言,禁言,噓……你沒看到嗎,今兒胡寂老大人也來了,少說幾句吧!”
“呦,這老爺子來了,他都致仕了,怎麼還來?”
“誰知道呢,人家是兩朝太傅,想來就來,難不成還跟你報告,你管的多,怕是今上一日不立儲君,他就捨不得回老家的,咱們算那路家雀,也管不得這些大事兒,老實兒的趕緊去,今兒都少說幾句吧!”
當今天承帝趙淳潤是個古怪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