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來我這裡求我救上一救!顧侯爺,甭說沒錢,我就是有,我也不給!”
顧茂甲慌亂,再三作揖:“好夫人,求你救我一救,如今我用錢也是為大官兒好。”
文氏氣憤,一伸手,丟了梭子,猛的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顧茂甲面前,將他逼的竟是步步後退,最後無路可走,文氏一口吐沫啐了他一臉道:“我呸!你也好意思求我?也好意思提兒子!我也是做孃的,我就是在沒本事,我也要做給那個假菩薩看一看,什麼是做孃的!什麼是做婆婆的!我的錢兒啊,我是一個都不吐,你能拿我怎麼著?你殺了我?來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錢我存著,我就是不給!我是有樣兒學樣兒,她不是鎖了嗎,我也鎖!我拿了我就不準備取出來,趕明兒啊,我家兒女要娶親,要嫁人。我也要給孩兒們存幾個!我說顧侯爺,您呀,該去哪兒呢,您去您的勤儉持家的大乖乖那裡待著,去賢淑文雅的二乖乖那裡蹲著!我這裡您就別想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誰不叫我活,那就大家一起死!”
顧茂甲被嚇的不輕,怪物一般的看著自己曾經溫柔可人的妻子,他一伸袖子,擦擦臉上的吐沫嘆息到:“何苦來哉,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滾!”文氏聲嘶力竭,指著門口猛的喊了一聲。
顧茂甲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險些絆一跤,跑到門口的時候,身後文氏依舊在嘶喊:“老孃……告訴你!顧茂甲!那對賤人生的野種,我家孩兒一個不認,你活到老,管到老,你死了!大官兒絕不會管。我是死之前,全部掐死,絕對不能叫他們帶累我的孩兒一輩子!老孃瘋了!瘋之前……盡數攆出去!攆出去!你造的虐,你自己受著,別連累我家孩兒!我瘋了!”
顧茂甲跑到門口,咳嗽一聲正想整理衣冠,卻不成想,他家兒子允克,女兒柔兒站在院門口卻不知道聽了多久。
兩個孩子如今都穿著布衣布衫,雖不貴重卻沒有補丁,漿洗的也是乾乾淨淨。柔兒鬢角帶著一小枝粉色梅花,材質非金非銀,卻是自梅花樹上摘下來的。
兩個孩兒默默施禮,神色冷淡,也沒喊爹爹。
顧茂甲一時羞澀難耐,捂著臉話也不說的便去了。
顧茂甲渾渾噩噩的在街上游走,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夜幕昏沉下,不由自主的,他卻走到了顧茂峰的外宅處。如今家中兄弟姐妹,無人能看得起他,幾年前他與顧茂峰都去捧潞王的臭腳,可到了最後,潞王卻只欣賞顧茂峰,那時候,他便與顧茂峰越走越遠了。
如今看人家混的,只是外室的地兒,卻是繁華路段,繁華的里巷!就連人家大門上都有銅虎咬,銅圍片,就連門子人家都穿著青綢面兒,灰鼠毛領的棉袍子。
這日子,到底是如何過的?
顧茂甲停住腳步,站在門口對門子道:“我三哥可在家?”
那門子認識他,雖禮數全,眼裡卻無半年尊重,只是道:“回侯爺,老爺在家呢。”
顧茂甲揹著手道:“去跟他說,我來了。”
那門子點點頭,轉身進去了。
顧茂甲站在門口,只等著他三哥來接,他是侯爺,好歹也要有個禮數的。可是他左等右等,他三哥就是不出來,鬧了半天后,那門子跑出來,一臉譏諷的笑著說:“侯爺……我家老爺下不得桌子,叫你進去!”
顧茂甲無奈,被生活逼迫的又不能轉身就走,他心裡千轉百擰,最後無奈,只能自己獨自進了顧茂峰的院子。
顧茂峰這外室姓苗,名字已無人知。大家都叫她妙姐兒,以前上京最大樓子裡出了名兒的大花魁。據說,妙姐兒當年贖身銀子已經漲至五千貫。如今妙姐兒被顧茂峰贖了身,他也不敢往家裡帶,就養在上京這最繁華的歸安裡之內。顧茂峰在歸安裡這套宅子,原是一位四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