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侄孫子見天在山下巴巴兒看著,您可說了,以後這個是留給我的!
我的東西,自然我得緊看著不是!還有……您冤枉我!我哪裡清閒過,這才回來,門下就跟我說那兩位雖不出來,手早就伸到這邊了,他們不安分我便得過來露個臉,穩穩人心罷了。”
顧昭瞄了趙元秀一眼,二十一歲的趙元秀足足高過顧昭半頭,身材高大不說,雖沒他老子漂亮的那般慘絕人寰,好歹是能見人的一張充滿正氣而英俊的面孔。
嗯!這才對麼!這才是皇帝臉呢!
顧昭失笑:“你話那麼多呢!”
趙元秀一臉不在乎:“哎呦,這不是剛看到您麼!打甘州回來我還沒見您呢,話存下來還不許我一次倒乾淨了?跟您說吧,甘州那營生那就不是一般人幹得了的,您倒好丟過去您就不管我了,您出去看看,外面做個縣丞的都帶幾位門下,哪有我這樣的光桿縣長,出去看看我還自己趕個驢車……”
顧昭失笑:“甘州的那些官員不個個都這樣?偏你就不成?別人也是騎驢上班!慢慢努力吧,當了州長你就可以坐車了,嗯!到時候你就能有秘書了!”
趙元秀停下腳步,四處看,小半天他吧嗒下嘴巴,語氣忽變的十分漂浮,踩在雲端上一般的他道:“小爹爹,父皇那樣說,您又是這樣安排我!我……我是真糊塗了!您說,千年了!這些人怎麼當官的?您……您又是怎麼知道……可以那樣管下轄之民的?它……它跟父皇說的不一樣,也跟金山先生說的不一樣。”
顧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揹著手跟趙元秀一起從山中間往下看,那山下遠看去,是一望無際的未知……
樹木村莊,影影綽綽,工匠們指甲大小的房子一座挨一座的,更遠處是青龍河,河水泛著銀色的光芒自在無比的流淌著……這條河在烏康叫長河,在上京它叫青龍河,它一路緩緩而行高處而下又通向大海……
趙元秀在移民郡呆了三年了,每年他都要去工作幾個月,他從村官做起,如今做到了縣長……最後他會接受七郡,一路做到皇位上。
現如今他完全的接受了兩種政體,而這兩種方法在趙元秀的腦袋裡反覆互相碰撞,那種好?那種壞?趙元秀也是十分的迷茫的。
顧昭看了一會問他:“累了?”
趙元秀回答:“嗯,有些,想到這邊的小皇莊休息幾天,想帶孩子們玩玩,您也說了父親的愛是不一樣的……”說到這裡,他一臉惱羞的抱怨:“家裡太吵了!”
顧昭哼了一聲:“該!叫你花心。”
趙元秀不服:“您這可是說錯我了,回頭瞧瞧史書去,上下千年,我這還算多?王妃,夫人,美人,宮人您算算,我才幾個啊?”
顧昭聽了之後,他眼睛下斜,鄙視一般的瞧瞧他褲襠道:“小心點吧,磨禿了當心沒的用嘍!”
趙元秀臉上漲紅漲紅的小聲喊:“哎呀!您看您,哪有您這樣當長輩,旁人只求子孫興旺,到了您這裡倒好,生怕我多了?”
顧昭不欲與他爭論,揹著手往前走。
趙元秀站在原地失笑著搖頭跟上。
其實,後院的事兒,他自己心裡有數,他自小孤獨,那時候總想著有個大大的家庭,有一院子的孩子可以陪伴他。
當然,作為未來的皇帝,他也非常清楚,有些事情必須有尺度,這個尺度就是如今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今後……就順其自然吧。
爺倆又沉默的走了一會子,趙元秀忽然道:“小爹爹,宮裡的胡氏病重怕是不成了,阿父的意思……那兩人該出來了……”
顧昭慢慢停下腳步,看向趙元秀,他愣了一會子,眨巴下眼睛,帶著一絲遲疑想了半天兒才道:“胡氏?誰……哦,她呀……”
第一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