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林非魚的力量是葉天然所見最強的,為什麼在他身上沒有絲毫這種暴烈之氣?
從林非魚散亂的記憶裡,葉天然也恍惚記得洛神手上的鮮血比天下任何一人都多出十倍,但為何“天清幻心”裡,只有一種淡淡的悠閒寧靜,便如同初生的嬰孩,又似暮年的老者,讓人根本無法把他和那樣的聲名聯絡起來?
葉天然想的出神,霸氣及體時,他卻恍若未覺。突然半空中暴起一片血紅的鋒芒,當頭罩下!
嚴文白目露驚色,猛然一推葉天然,自己也向後疾退,用力之巧,足以顯露他不凡的身手。然而一推之下,葉天然卻像是虛無的,毫無著力之處。嚴文白用錯力道,臉色微變,連累的他自己也只退出四尺半,竟未能脫身。
血紅的鋒芒千變萬化,終究凝為一杆血刃長槍,斜向下劈,帶出一線毫無顫抖的血光。葉天然卻淡然一笑,不由自主地抬了下手,動作極為自然流暢。幻心下,虛幻中,他的身影已經隱隱同洛神與林非魚相合重疊,輕巧地彈指擊在槍尖處。葉天然體內的靈力狂湧進槍身,血刃長槍猛地一彈,竟被那一指彈開一尺有餘。
指尖一痛,葉天然驟然驚醒,脫出了“天清幻心”境界,連忙向後退了七步,望向長槍的主人,隨後再退兩步。
那個人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瘦,極瘦,其後是高。
男人年約三四十歲,瘦高的外表讓人絕難想象那霸氣是從他那看似弱極的身體裡發出來的。此刻,他正凝望著自己的槍尖,彷彿是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輕易地彈開他的槍尖。愣神之下,他身上的暴烈靈力微微一斂,隨後卻再次向外放出,遠遠罩定了葉天然的動作。
葉天然右手背在身後,已經暗結靈力,胸口卻突然一股刺痛。那胸章竟然對靈體也發生了作用,一瞬間封閉了葉天然體內靈力流轉的道路。當下他只覺得靈力一散,再聚時,只餘五成不到,運用時候更加是凝澀無比,可以說連平時三分的實力也發揮不出來了。
須知即使靈體本身沒有七經八脈之分,但是人類的潛意識中靈力的流轉還是遵循著死前的軌跡,尤其是像葉天然這樣的初死之人,一時半會是適應不了靈體沒有經絡的事實的。
被制之下,葉天然心中駭然,縱被血色長槍遙遙鎖定,也不敢亂動。
眼見二人就要動手,二樓梯口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輕柔嗓音道:“凌大哥為何動氣啊?莫非是紅淚、燭雨兩個妹子伺候的不夠周到嗎?”葉天然心中一動,細聽下去,卻不是先前那月姑娘聲音。他不禁偏頭望向側上方,卻見二樓上緩緩行下一位雙十年華的傾城佳人,悠然微笑。
她的笑容實在很好看,男人絕對不會拒絕那樣的笑容。
女子輕輕移步間,絲質薄衫隨意晃動,襯托她誘人的曲線,便有一種淡淡嫵媚感覺散發出來。葉天然心中卻是凜然,突然記起陸子建女友塔塔那種同樣嫵媚的笑容,一股寒氣似從腳下升起,保持住了他內心的清明。
淩姓男子冷哼了一聲道:“凌某特意在此逗留,就是想見月姑娘一面,兩個庸脂俗粉凌某還看不進眼裡。就勞煩薛姑娘請月姑娘出來一見,也算我們幾個沒有白來這一趟。”他口氣不善,但話語卻似細想過才說出口的,還將葉天然與嚴文白也帶在話內,讓二人頗感意外。
嚴文白踱至葉天然身邊,在他耳邊傳音道:“那個女子是月姑娘的貼身侍女薛採音,使槍的是延慶市隱逸多年的高手凌浣血,他是未死之人,專為了月姑娘到此。楊小弟竟能如此輕易擋他一槍,若你還活著,日後的成就難以估量啊。”
葉天然只是輕點了下頭,像他們這樣死後靈魂未散的人,對於死亡這種事情已經沒有太多在意。他低頭去看自己擋那一槍的左手食指,已泛出紫黑色的淤傷,麻木不仁,難以伸直。
葉天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