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柏婆婆腦中靈光一閃。
這小畜生在尋死,既然這樣,她必須要注意,不能一劍殺了這小子,那就太便宜他了。
愛徒被殺,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刻骨之痛,讓她生不如死。
她非要讓張天倫受盡世間的萬般折磨,再慢慢死去,方解她心頭之恨。
擂臺下的眾人也很詫異,這個張天倫真是不走尋常路,柏婆婆正想著將他給殺了,這種生死存亡的要緊關頭,他竟然還能坐下來調息療傷,簡直離譜到家。
“張天倫,你這畜生,受死!”
柏婆婆怒吼著,抬手又是一劍斬出。
此劍挾怒而發,空氣隱隱帶有風雷之聲。
張濤雖然閉眼,神識早就釋放了出去,周圍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去!”
張濤依然閉著眼,遙遙一掌打向柏婆婆。
柏婆婆又是一愣,她發現,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張天倫,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如果說他閉眼是尋死,可為何又要打出這一掌,難不成是垂死掙扎?
然而現在她也沒有了退路,她已經揮出去的劍,總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鏘!”
柏婆婆的長劍斬在張濤的手上,發出金石相擊之聲。
她大驚,區區合體期,竟然用一隻手擋住了她的全力一劍。
自從進到渡劫期之後,她別說看到這種事,就連聽都沒有聽過,現在眼前活生生的一切,卻不由她不相信。
“小畜生,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柏婆婆又驚又怒,她咆哮如雷,用力收劍,想要對著張濤當頭再來一劍。
這一掙之下,柏婆婆臉色鐵青。
她竟然沒有能拔回自己的劍,她的長劍似乎在張天倫的手上生了根,任她怎麼掙扎,長劍都紋絲不動。
“拿來吧你!”
張濤猛然大吼一聲,手上用力一拉,柏婆婆的長劍瞬間脫手。
“畜生,敢搶我的劍!”
柏婆婆大罵。
堂堂的渡劫期強者,竟然被一名合體期搶走了手中劍,乃是奇恥大辱。
她驚怒交加,心裡只有殺人這一個念頭。
“連自己的劍也握不住,丟人。”
張濤淡淡道,他手上忽然一鬆。
柏婆婆本來拼了全力握住自己的劍,張濤這忽然一鬆手,她立刻暴退數十米。
此刻的她白髮凌亂,說不出來的狼狽。
“小畜生,小孽種,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輕鬆的。”
柏婆婆拿回了劍,她此刻已經氣瘋,整個人陷入瘋魔。
她口中怒罵,手上動作卻絲毫不停,她舉著劍,奔雷般斬向張濤。
擂臺下的眾強者早就目瞪口呆。
他們本以為,張天倫在柏婆婆的攻擊下,能扛個三到五回合,已經是極限。
說破大天,張天倫不過是合體期,而柏婆婆已經是渡劫期強者,雙方的境界懸殊,有如天塹。
張欣雅也有些發怔,她忽然發現,這個張天倫的行事風格,跟張濤哥哥是那麼相似。
一樣是那麼倔強,那麼不肯認輸。
此時,柏婆婆狀如瘋狗,一劍又一劍斬向張濤,但每次總差那麼一點兒。
越是如此,柏婆婆越是憤怒,她早已經氣瘋,存心要張天倫受盡折磨而死,所以,她出手雖狠,但一直沒有對著要害攻擊。
毛長老越看越不對勁,這個張天倫給人的震撼太大,僅僅是合體期,竟然能徒手抓住渡劫期強者斬出的劍,並當眾戲耍柏婆婆一番。
如此手段,如此心機,毛長老看在眼裡,他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