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為何得到義母如此讚賞。
大娘道:“我以前就認定你稟賦超群,心智極佳,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以前我們練習和運用劍谷劍氣時,只一味追求用氣。卻不知氣與血不可須臾分離,氣固是執行血之根本,但血也是養氣之關鍵,我一味用氣驅毒,卻不知毒既存於氣中,必也存於血中,你今日刺我手尖,讓氣血合為一體噴湧而出,從而令我氣血之中的蠱毒能一起排出體外,你今天的一個小小舉動證明你心中實是已無形中考慮到氣血融於一體的道理,這等聰穎,將來你的武學成就將不可限量。”
清洛喜笑顏開,問道:“義母,那您身上的蠱毒已經全部驅除了嗎?懷玉姐姐身上的蠱毒也可用此方法嗎?”
大娘笑道:“我身上的蠱毒不多,且不是直接受蠱體,只要按此方法再試上幾次,應該可以全部驅除,但你懷玉姐姐身上的蠱毒可能就要多費些時日,但我想既然這法子有用,我定會尋出氣血相融驅毒的最佳方法,懷玉定可得救。”
想起女兒懷玉,大娘的眼睛又溼潤起來,道:“清洛,這兩年來我已將身上所學全部傳授與你,也到了我們該分離的時候了。”
清洛“啊”的一聲,張大了口,她沒有想到,與義母的分別這麼快就來臨了。
大娘道:“好孩子,我知你不捨得義母,但現在既然找到了驅除蠱毒的最佳方法,我就必須儘快趕到京城,用此法替你懷玉姐姐驅毒。你只要將我所傳劍氣用心修煉,再加上你對劍氣的領悟,不出幾年你當可自由行走江湖,那時你可獨自來京城與我會面。如果我替懷玉驅毒順利,當也可再來這靖南山看望你。”
見清洛都快掉淚,大娘忙又笑道:“你也別太憂傷,我還需在此呆上幾天,待我身上的毒全部清除乾淨後方能動身。你我還有幾日的相處呢。”
清洛知義母所言在理,眼下趕回京城替懷玉姐姐驅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內心深處卻非常難捨。長到這麼大,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離別的痛苦。
這一夜,清洛縮在義母的懷中,如同在母親面前撒嬌的幼兒一樣,心中卻充滿了離別的憂傷。
天還沒有亮,清洛便起來了,她替義母燒好了水,打掃乾淨庭院,方向山腰奔去。她要趕在父母起來之前回到家中,同時心中也掛念昨夜未曾歸家的幼弟和雪兒,不知此刻他們是否已經歸家。
此時山中寂靜無比,明月已在西下,隱沒於高高的樹木裡,遠處的淶水河也淹沒於破曉的曙色之中,清洛卻於這曙色之中感覺到一絲不尋常,心頭升起一陣寒意來。向四周仔細察看,卻又不見異常。她不由暗笑自己敏感,發力向家中奔去。
待清洛回到家中,天色猶自朦朧,她輕手輕腳的潛入自己房中,除下沾滿血跡的衣服,上床蓋好被子,暗暗吐了吐舌頭,慶幸自己回來得及時,爹孃尚未起床。
耳聽得後屋公雞開始打鳴,爹孃起來了,她的眼皮也漸漸打架,竟是昨晚未曾睡好,這時要補上一覺。
正在迷糊之間,聽得娘在嗔罵:“這小猢猻子,昨晚竟是一夜未歸呢。”
清洛聞言,再也不能安睡,出得房門,見爹爹和母親正在門口張望,爹爹本已嚴肅的臉上越發陰沉,娘則一邊瞄著門外,一邊偷偷向清洛使眼色,大意是說等下小康回家後,讓清洛向爹爹求情,讓小康少挨幾下竹棒。清洛則向母親回以“眼色”,當然大意不是答應向爹爹求情,而是想讓爹爹好好教訓一下淘氣的小弟,好讓他以後不再這樣玩劣。
兩母女正在大使眼色之際,只聽得李益一聲大吼:“小兔崽子,你還不滾下來!”
清洛和母親聞言會心一笑,放下心來,知定是小康玩耍歸來,怕爹爹責罰,躲於樹上,想等爹爹離開後再行回家,卻不料道行不夠,被爹爹發現了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