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燕九天那日帶著公孫一家下得星池峰,日夜兼程,趕往燕國,卻在經過王都時被靳然攔住,由於公孫影一家曾在靳然府中住過一段時日,關係甚為融洽,見靳然前來,忙與他行禮敘別。
靳然卻說想請四人吃上一頓別離宴,四人不好拒絕,只得隨他進了府中,燕九天見他目光似是有些閃爍……他自恃自己不懼迷藥毒藥,並不害怕,只是留意察探飲食,發現並未下藥,還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誰知食到半途,靳然接到下人稟報說府中後院出了點事,匆匆離開。他剛一離開,花廳內機關發動,四面鐵板將花廳團團罩住,以燕九天之能都無法破壁而出,被困在裡面長達數日。
直至四人都飢餓至奄奄一息,靳然方帶著幾百名侍衛將機關開啟,擒下四人。燕九天雖武功高強,但連日來滴水未進,又要救治先行昏厥的公孫懷玉及盛竹卿,真氣耗盡,抵上數十招,斃得十數人終被擒獲。
待得清南君返回王都,蕭慎思與他作別時,燕九天四人早已被截住經脈,點住穴道,關於大牢之中。
燕九天等人被押上山來,不知所為何事,公孫懷玉見得靳然,更是板起臉來,鼻中輕哼,譏道:“靳軍師,靳小人,似你這等為人,怎還有顏面來拜佛禮禪啊!”
靳然聽她嬌罵,也不生氣,道:“公孫姑娘,公孫小姐,我靳然就是因為來了這處拜佛禮禪,所以才良心發現,現在要放姑娘自由啊!”
公孫懷玉輕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立於寺門口的僧侶裝扮之人走了過來,行禮道:“燕谷主,請入寺說話!”
靳然再等得一陣,寺內之人魚貫而出,燕九天穴道經脈得解,意氣風發,按住清南君背心要穴,步出寺門,朗笑道:“靳然小賊,你家主子在此,叫你手下都退下去吧。”
靳然望向清南君,清南君閉上眼來,輕輕點了點頭,靳然忙命眾將士退去,這時,蕭慎思方緩緩步出寺來。
靳然上前施禮道:“蕭將軍,還請你放了陛下,畢竟你們是親人啊。”
蕭慎思默然片刻,接過有陽手中長劍,緩緩走向清南君。
清南君看著他逼近自己,冷冷道:“朕已應允你撤軍,又已放了燕谷主,你還待怎樣?”
蕭慎思跪於他面前,將長劍捧於手心,低聲道:“陛下,是我冒犯了您,您現在可以殺了我。”
血衣衛們大驚,踏步上前,急道:“將軍,萬萬不可!”
清南君卻不接劍,冷聲道:“你這是何意思?”
“陛下,在仁州戰事未曾化解之前,我不能放了您,我已和燕谷主說好,由他來保護陛下趕往仁州,一切紛亂平定之後,也由他來保護陛下回到王都。他是燕皇的父親,天朝皇帝的外祖父,定可保得陛下週全。”
“陛下,為何一定要您前去仁州,我有我的想法和期望,只望陛下在仁州所見所聞,能夠打動陛下,日後做出正確決斷。”
“陛下此刻便可殺了我,我有一半是青國人,此次有悖臣倫,挾持陛下,其罪當誅。陛下父母於我有恩,陛下於我有義,我忘恩負義,更是無顏活在這世上。陛下,你殺了我吧!”蕭慎思說下這番話來,心中難過,但話語仍是無比堅定。
血衣衛們齊聲喚道:“大哥!”
公孫懷玉也急道:“蕭大哥,這可不行!”
蕭慎思並不抬頭,厲聲道:“血衣衛們聽著,我今日是甘願死在陛下面前,你們不得為難陛下,我死之後,有陽做主,用兵符調紀州三萬人馬回援仁州,以防那邊局勢惡化,天燕兩軍混戰,待那處戰局解後再和燕谷主護送陛下回王都。這是軍令,不得違抗!”
寺前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只聽到山風勁吹,落葉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