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再出發也不妨事的。”
“不行,大哥,你怎能放下這裡的一切———”
“三妹,那夜起我就不再是大將軍了,我只是一介平民,你忘記了嗎?我怎放心你一人前去青國,縱有你義母相伴,你不在我眼前,我的心又怎能安寧。你就聽我的,現在隨我回恩師府中,陸先生那裡,你也不能親自去,我擔心那林維嶽會派人跟蹤你,將陸先生殺人滅口,我替你去悄悄找他,瞭解過真相之後,我向恩師稟明情況,我們再一起出發去青國。這三天之內我再安排一下,我恩師與那清南君素有交情,也許對我們救出小康會有幫助的。”
“大哥———”
“不要再說了,三妹,你要相信大哥,就按我說的去辦吧。”蕭慎思堅定地說道。
清洛低下頭去,悵然道:“是,大哥!”
亥時初,孟相府內,後園小樓裡。
清洛托腮坐於桌前,牆外傳來打更的聲音,案上燭影搖紅,將她的心搖得忐忑不安,她不知等會見到陸先生後要面對什麼樣的事實,也不知前路上還要面對怎樣的困厄險阻。
門聲吱呀,蕭慎思面色沉重的步了進來,見到清洛驚喜抬頭的面容,內心一窒,嘆道:“三妹———”
清洛一驚,心逐漸冰冷下去:“陸先生他———”
“不是。”蕭慎思走到桌前坐下,沉聲道:“三妹你先別急,我和血衣衛們尋遍蘭亭巷所有人家,並不見有你所繪樣貌之人,都只是一些尋常的百姓,倒是在巷尾的最後一處空宅中,發現了這樣一張紙箋,你看看———”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方錦箋來,遞至清洛手中。
清洛低頭看去,輕聲誦道:
“洛水河畔一相逢,此身便於鋒刃休。
顰生雙眉輕憐意,更嘆痴兒啼別情!
清風明月出天山,琴靈音高弦已斷。
承平龍騰干戈事,城南丹鳳映流黃。”
清洛再三讀來,沉吟道:“這確是陸先生筆跡,只是這首詩並不押韻,也晦澀難懂,先生到底要傳達什麼資訊呢?又到底去了哪裡呢?”
兩人將這首詩想了又想,也理不出什麼頭緒來,蕭慎思道:“三妹,那陸先生只怕是聽到風聲,藏匿起來了。這件事我們得放一放,我恩師現回府了,你隨我去拜見他,我再求他想辦法打聽一下當年洛秋苑和洛妃之事。”
花廳中,一名五十上下,相貌清奇,面容微帶疲倦,雙目中含著淡淡離愁的男子看著清洛在面前盈盈拜倒,微笑道:“起來吧,李姑娘不必如此大禮。”
蕭慎思忙上前將清洛扶起,孟鳴風看著他臉上溫柔神色,心中暗喜,笑道:“李姑娘既是思兒的義妹,就如同是我的女兒一般,以後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我這府中,也很久不曾熱鬧過了。”
清洛面上微微一紅,抬頭見到他眸中關懷疼愛之光,心中感動,沒想到大哥的恩師竟是這般的平易近人。
蕭慎思想了一下,道:“師父,思兒有一事想求您幫忙。”遂低聲將清洛諸事一一講述。
孟鳴風面上神情不變,靜靜聽著,看著清洛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清洛心中十分不安,她竟似從那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極細微的嫌惡之情。
聽完蕭慎思所述,孟鳴風閉上眼來,廳中流動著一股沉悶的氣息,壓得清洛喘不過氣來,蕭慎思也逐漸有些不安,喚道:“師父!”
孟鳴風嘆了一口氣,道:“思兒,這事頗為棘手,只憑李夫人臨終前所說之話,就要找出當年事情真相,還要與當朝太后和國舅為敵,只怕———”
蕭慎思猛然跪下道:“師父,思兒知這事十分難辦,思兒只求師父先想辦法打探一下當年洛妃及洛秋苑之事,以後如何去辦,思兒和三妹再想辦法。”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