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睜開雙眼,眾人大喜,齊齊圍了過來,清南君搶前兩步,輕聲喚道:“哥哥!”
蕭慎思眼神迷濛,掃過眾人,目光停留在清南君臉上,似是想起了什麼,喘道:“這是在哪裡?”
清南君垂下頭來:“你放心,我已經命大軍退回蘇郡,只是等你醒來,我就會隨燕谷主前往仁州,你也不用以死相還,你,我,終究還是兄弟。”
蕭慎思怔怔聽著,望著清南君的眼神漸漸溫柔:“謝謝你,小墨,哥哥欠你的太多了。”
他掙扎著坐起來,撫上胸前傷口,輕咳起來:“好象傷得也不嚴重,小墨,燕谷主,我和你們一起上路,即刻去仁州吧。”
“不,你傷得這麼嚴重,軍醫說你得靜養,怎麼還能去仁州?!”
“小墨,既然你放過我這條殘命,既然你還讓我多活幾日,我又怎能不去仁州,那裡有我的二弟和三妹,我怎能不去?!”蕭慎思喘氣輕笑道。
公孫懷玉聽他此話,再也控制不住,跑出房去,立於廊下,依住木窗,低聲哭泣。
一雙白淨的手悄悄遞過來一方絲巾,溫柔的聲音輕輕道:“快別哭了,你哭的樣子可沒有罵人的樣子漂亮。”
公孫懷玉愣了一下,接過絲巾,拭去臉上淚水,轉過頭去:“不用你假惺惺的充好人。”
靳然呆呆望著她的側影,一股熱血上湧,忽然長揖道:“公孫小姐,靳某不才,求公孫小姐仁州事了,能回王都來,讓靳某今生今世,日日都能聽到小姐的責罵。”
公孫懷玉張大嘴來,半天無法言語,靳然已踏入房去。
清南君見他進來,收起面上悲慼之色,正容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是,陛下,都已經拔營回蘇郡了,僅餘先鋒營一萬將士仍駐紮在紀州城外。”
清南君默然片刻,望向坐於一旁的思月郡主,站起身來,跪於她的面前,思月郡主忙伸手將他挽了起來,驚道:“小墨,你不用這樣。”
清南君執住她雙手:“姑姑,小墨願隨哥哥去仁州,讓他安心解那邊的戰局,求姑姑去王都,替小墨監國。”說著他從懷中取出錦布包著的玉璽,遞至思月郡主手中。
思月郡主凝望著他的俊容,依稀看到昔日那個神采飛揚、俊秀如柳的兄長,她伸手撫上清南君面頰:“謝謝你,小墨!你放心,姑姑定會替你守好這片江山,你哥哥他,也定會護著你平安歸來!”
清南君側頭向靳然道:“靳司尉,傳朕旨意,即日起由思月郡主監國,一切政事由其決斷,如朕親臨,你和諸臣當用心輔佐,不得疏怠。”
“臣遵旨!”靳然躬身答道。
白霜遍地,黃葉紛飛,寒星依稀,殘月如鉤。
燕皇立於仁州郡守府院內,負手望著夜空,清雋的面容略帶悵惘。
腳步聲響起,一名武將跪稟:“啟稟陛下,探子回報,天朝皇帝和太后親征大軍已快到寒楓澗了。”
燕皇輕輕地‘嗯’了一聲,武將躬腰悄悄退了出去。
寒風拂上面頰,燕皇仰起頭來,遙望東南方向,低低嘆道:“若華,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他深邃的眼中隱有傷痛,唇角略略顫抖:“若華,只要你肯見我,肯聽我解釋,肯與君兒說明身世,你就是要我奉上整個燕國,又有何妨?!”
“你挑起兩國戰爭,我就配合於你,你引我前來仁州,我也來了,你想我替你名正言順的除了天朝小皇帝,我也辦得到。只求你願意見我,你的心願,我都會一一替你達成,替慶氏復仇,本也是我劍谷之人應當去做的啊!”
“若華,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你怎麼那麼傻,你要奪這天下,我替你去奪就是,又何苦入那深宮,又何苦強逼君兒?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