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睜開眼來:“還是要先下去,再想辦法救她。這世上必還有‘火龍涎’的。”
他環顧四周,取下清洛腰間長劍,走至崖邊,砍下索橋繩索,皇帝也漸漸清醒,知哭號無用,走過來與他一起將索橋數條繩索連線起來,卻始終不敢直面燕皇。
燕皇將繩索一頭綁在大樹之上,正待將另一頭拋向對面懸崖大樹之上,卻見對面不知何時已上來數百名手持利斧計程車兵,將那邊樹木迅速齊根砍伐殆盡,又迅速退去。
燕皇一聲長嘆:“看來,真是天亡我們了!”
林歸遠抱住清洛,默默地流著淚,淚水滴在清洛臉上,又順著她白淨的肌膚淌入她的頸中。
清洛迷濛中悠悠醒轉,睜開雙眼,見林歸遠閉目流淚,輕聲喚道:“二哥!”
“姐姐!”“孩子!”皇帝和燕皇齊齊圍了過來。
清洛眼神掃過四周,心中瞭然,她暗歎一聲,拉過林歸遠和皇帝之手,迎上燕皇關切的目光:“舅舅,二哥,小珏,你們聽我說,不要擔心,大哥會來救我們的,他一定會來的。”
林歸遠見她說話吃力,忙點頭道:“是,你別說了,多休息,大哥會來救我們的。”
清洛真氣在體內運轉,感覺渾不似前幾次寒氣發作之時,又見林歸遠面上神情,漸漸明瞭自己病況,她凝望著皇帝和林歸遠面容:“二哥,小珏,我不知道還能夠活多久,我想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要說了,洛兒,求求你,不要說了。”林歸遠泣道。
“不,二哥,你聽我說,不管將來是你,還是小珏,誰是燕國皇帝,或是天朝皇帝,你們千萬不要自相殘殺,千萬不要再有戰爭了。”
林歸遠不停搖頭:“不,洛兒,我不要做皇帝,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清洛轉向皇帝喘道:“小珏,姐姐還想求你一事。”
“姐姐,你說,只要小珏活著,一定替你辦到。”
清洛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小珏,大哥去紀州前曾和我說過,慶氏所中‘天印咒’,無人知如何解咒,他細想那句讖詞,說‘天印咒’無法可解,印記無法消失,但人們心中對慶氏的誤解和仇恨可以消失,朝廷和民間對慶氏的追殺可以停止。你要拋棄解氏祖規,要有替祖先認錯的勇氣,下詔替慶氏雪冤,將當年之事告之天下,停止對慶氏的屠殺,這樣,方是一個明君所為。”
“現在,我們身上也流著慶氏的血,你更應當這樣去做,你能答應姐姐嗎?”清洛直直地望著皇帝。
皇帝低下頭來,泣道:“姐姐,小珏答應你,你別擔心了,好好歇著。”
清洛唇角含笑,望向紛飛的大雪,望向雪霧之中的遠方,輕聲道:“大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你們都要撐住,他一定會來的。”
蕭慎思和燕九天帶著清南君及紀州三萬人馬即夜起拔,日夜兼程,趕往寒楓澗。
由於紀州位於三國交界之處,距東北面的仁州城不是很遠,見蕭慎思傷勢嚴重,眾人都勸他放緩行軍速度,說這邊紀州戰事平息得很快,那邊大軍又行進得慢,晚上兩日到達仁州應該也不遲。
但蕭慎思卻總是淡淡的拒絕,撫上胸口,笑言傷勢無礙,仍是命大軍盡全力前進。眾人見他面上毫無痛苦之色,似是傷勢有所好轉,便也慢慢放下心來。
這一日行到仁州城西面六百餘里地的蒼州,已是夜色濛濛,見大軍有些疲乏,後續運糧部隊遲遲未能跟上,蕭慎思只得下令在蒼州城外紮營休整,就地補充糧草。
這日已下起了今冬第一場雪,蕭慎思立於營地邊的樹林前,遙望東面仁州方向,想起那邊戰事不知是何情況,二弟三妹不知能否順利解局,想起臨行前清洛那輕柔的笑容,撫上胸口,慢慢坐落於地,一陣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