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士之身可曾得到拉扎族全體族民的一致擁護?如果是的話,恐怕就不會有光王和逸王之爭,陛下也不需在軍中極力培植光王的勢力,也不會有在光王倒臺之後,陛下來勸降蕭某之舉了吧?”
燕皇心中微湧怒氣,卻即刻沉靜下來,知蕭慎思在故意觸怒自己,這人雖武功不高,但深諳制敵之術,攻向的正是己方薄弱之處。遂淡淡笑道:“蕭將軍,朕好象記得你從軍多年,只怕你為之賣命的那個天朝小皇帝長成什麼樣你都不知道,何況你天朝內政操控於深宮婦人之手,你又怎可出言妄談我燕國內政?”
蕭慎思聽言笑道:“燕皇陛下,我天朝聖天子少年睿智,從他與蕭某之間的軍報往來便已可見端倪,何況聖天子縱年紀尚幼,還有林太后輔政,太后素有天朝‘女中堯舜’之稱,再說朝中諸事自有我恩師孟相和國舅爺林相協同處理,並未象貴國這樣有新舊朝臣對峙、矛盾一觸即發的局面。蕭某縱是為國捐軀,天朝內政也不會有絲毫影響。不象貴國,一個光王倒臺便有諸多反應,令陛下您此刻也覺左右為難吧。”
燕皇心中不愉,但知此時氣勢不能放鬆,微笑道:“蕭將軍,朕瞧你好象有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此刻性命掌於朕的手中,你的好兄弟也命懸一線,你還有何資格在此侃侃而談?”
蕭慎思坦然一笑,控制住體內翻滾的真氣,朗聲說道:“大丈夫何懼生死,自我從軍起,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縱然驚濤駭浪,我卻看作閒庭信步。我蕭慎思的兄弟,自也與我同樣想法,陛下若是不信,就請出去問他們一句,可願與我蕭慎思同生死共患難?陛下與我二弟已接觸多日,只怕對他已有所瞭解,敢問陛下,他可是貪生怕死之徒?”
燕皇一時窒住,腦中浮現林歸遠那略帶倔強神情的面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蕭慎思知機不可失,窮追不捨道:“縱使我等現為陛下階下之囚,但敢問陛下,可能將我天朝全體百姓變為您階下之囚?您縱武功蓋世,也擺不平燕國國內拉扎族與外來民族的矛盾,也尚不能控制由您一手撫養成人的光王。蕭某縱使身陷囹圄,卻也知燕國經踏鬼節之亂,原薊國舊臣勢力有所抬頭,陛下無法掌控全域性。今春一旦疾病流行,加上內訌不止,請問陛下,燕軍可還有士氣,可還能與我天朝軍隊相抗衡?縱使蕭某身陷此處,但天朝既可培養出一個蕭慎思,自也可湧現出李慎思、林慎思來。要知爭天下,爭的是一個民心,我天朝內政平穩,民心齊聚,敢問燕皇陛下,您又有何資格可與我天朝一爭長短?”
燕皇不意他重病之身,辭鋒如此銳利,知今日有些輕敵,先機已失,不可戀戰,轉過身來,逼近蕭慎思的身邊說道:“蕭將軍,你剛剛醒來,有些事可能一時想不明白,朕改日再來看你。希望屆時蕭將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
蕭慎思那一番話說下來,感覺體內血氣翻騰,有些支援不住,但面上保持鎮定,微笑道:“也請陛下回去之後,好好想想蕭某剛才所言。”
燕皇低哼一聲,輕卷袍袖,轉身向門口走去。
蕭慎思看著他穩健的步伐,感覺他的步調中似帶著一種無言的韻律,心中一動,就在他新步邁出,舊步未消之時,朗聲說道:“陛下,三日之後,蕭某將率二弟三弟,向您討教棋藝。”
燕皇身形頓住,片刻後笑道:“朕隨時等著蕭將軍大駕。”
清洛與眾人守在門前,聽到屋內隱隱約約傳來蕭慎思慷慨激昂的聲音,心中既欽服又擔心,怕燕皇一怒之下對大哥不利。見燕皇微笑著出來,忙輕盈地從他身側竄入房中,直奔蕭慎思身邊,扶住他微微顫抖的身軀,低聲問道:“大哥,還撐得住嗎?”
林歸遠默默將燕皇送至院門口,燕皇停住腳步,想了想忽然大笑道:“有意思,這場棋局越來越有意思了。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