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手中寶劍在雪花中霍如羿射,矯如龍翔,清洛瞧得有些呆了。
蕭慎思一套劍法練下來,清洛覺得他所習劍術雖不如劍谷劍術那般神奇高深,卻也是大開大闔,頗有獨到之處,禁不住拍手叫了一聲“好!”
蕭慎思收住劍勢,回頭見是清洛,微笑道:“三弟好早!讓三弟見笑了,你所習劍術才是真正的好!”
清洛走過去讚道:“大哥劍術也定是名家所授,極具氣勢。”
蕭慎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哪裡!只是從小恩師對我期望極高,希望我什麼都學,便替我請了多位師傅授藝,十八般武器倒學了十樣,這樣其實也有弊端,便是沒有一樣能學精的,象在劍術上,我的修為就遠及不上三弟你了。”
“大哥的恩師對大哥倒是極好。”
蕭慎思嘆道:“是啊,我自幼失怙,全賴恩師教養成人,他老人家的如海深恩縱是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
說話間,清洛見他額頭上仍有汗珠,忍不住伸出手來用衣袖替他擦拭,蕭慎思聞到她衣袖中傳來的幽香,向後猛退,又覺失禮,笑著掩飾道:“不如我再練上一遍,請三弟指正如何?”
清洛尚未答言,聞得一陣“撲愣”的響聲,一隻白鴿飛入院中,落在院內石几之上。
蕭慎思臉上露出怪怪的笑容:“總算及時趕到了!”說著走過去將白鴿腳上綁著的小竹筒取下來,原來這是一隻信鴿。
清洛見他從小竹筒中取出一束小小的白絹展開細看,便湊了過去:“大哥,這是從哪來的訊息?說些什麼啊?”
蕭慎思將身側過去,背對清洛,並不作聲,只是全身在劇烈地顫抖著,手中白絹也好象拿不穩似的,在晨風中簌簌抖動。
清洛無由地覺得一陣恐懼,上前抓住他的左臂,關切地問道:“大哥,出了什麼事嗎?”
蕭慎思不發一言,面上神情怪異至極,似歡喜、似傷心、似雀躍,又似憂愁,他緩緩而用力地將清洛抓住他左臂的手扳開,向院中縱躍,一聲低嘯,手中銀劍快如閃電,動似光影,激起一團團雪霧在空中飛舞,瀏漓頓銼,壯其蔚岐。
此時林歸遠及眾血衣衛聽得院中動靜,也已從房中奔了出來。
林歸遠見蕭慎思情狀,走到清洛身邊問道:“大哥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清洛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終於,蕭慎思輕喝一聲,身形旋轉,手中寶劍劈出,深深地劈入院內石几之中。
他身形頓住,一動不動,眾人皆面面相覷,不知應否喝彩。
過得一陣,蕭慎思慢慢挺直身軀,轉身大步向屋內走去,口中說道:“大家都進來吧,有事要與兄弟們商量。”同時將手上白絹悄悄納入懷中。
三三、飛鴻欲過亂人影
臘月十七,晨。
寒冬的早晨風特別的勁冷,刮入人的臉頸處便如刀割過一般,雪卻已停了。薊都城內此時行人稀少,僅有的幾個行路人也都是縮頭縮手的在街簷下快步走著。
都贊府,石獅旁,幾個男僕正搓手跺腳地站立於大門前,瞧見一個瘦小的少年遠遠的跑了過來。一人眼尖,認出這少年正是那林神醫的醫童小洛子,忙迎了過去,笑道:“小洛子,今天不幫你家先生的忙,大清早跑到咱們這做什麼來了?”
小洛子氣喘吁吁地道:“你家大人上朝了沒有?”
“正要出發了呢。”
“幸好來得及時,不知大哥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家大人,我家先生說有幾句關於老太太病情的要緊話兒轉告。”
那幾名僕人聽得與老太太病情有關,知自家大人事母極孝,不敢怠慢,忙帶了小洛子進去。正碰到石琚帶著幾個隨從行了出來。
小洛子忙跪低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