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園內鞦韆架前,輕輕摩挲著那紫檀木板,聽到清洛行到自己身邊,輕聲道:“我第一天入這王宮,以為堂叔是好心收養於我,仍然象在南疆郡王府中一樣調皮淘氣,認為那兩兄弟會象哥哥一樣讓著我,便和他們搶這個鞦韆,我人小力輕,結果被他們合力揍了一頓,額頭磕在那塊青石上,出了很多血,還留下了一條傷疤。”說著將額頭右側的頭髮稍稍撥開。
清洛細細看去,他髮際可隱見一條長達寸許的舊疤,想起他幼年孤苦,柔聲勸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現在你復仇在望,又找回了你的姑姑,也可告慰你父母兄長在天之靈了。”
“不。”清南君輕輕搖了搖頭:“我哥———,他並沒有死,他還活在這個人世。”語調欣慰中飽含惆悵與掙扎。
“那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們能兄弟重逢,應該要開心的。”
清南君嘆了口氣,在鞦韆架上坐了下來,凝望著清洛面容,鳳目中閃爍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半晌後方道:“再過幾天我就可以見到他,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他。”
“為什麼?”清洛被他目光盯得有些不安,不由轉過身來,立於他的側面,望著荷池,輕聲問道。
清南君並不正面回答:“我和哥哥感情極好,他時刻帶著我,處處讓著我。幼年許多事我早已不記得,只是後來回到南疆聽奶孃說,那時我十分喜歡咬人,有時和哥哥爭某樣東西時便咬住他手不放,咬得幾次哥哥便從不和我爭什麼了,直到現在,南疆郡王府的老人們還記得哥哥寵溺我、帶著我滿地跑的情形。”
聽他娓娓回憶,清洛不由想起小康來,幽幽嘆了口氣,望著接天荷花,輕聲道:“我有一個幼弟小康,從小也是極為淘氣,但我爹對他很嚴厲,卻對我很寵愛,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是先給我,那時楊家村的人總說我爹孃寵我太甚,我以前不懂事,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有時還和小康為某樣東西爭得面紅耳赤。直到後來,後來我爹孃慘死於我面前,我才知,那時實在是———”說著喉頭漸漸哽咽。
清南君見她傷感,悄悄伸出手來,將她拉到鞦韆架上並肩坐下,小魚兒見狀也依了過來,清洛忙將他摟入懷中,輕輕拭去眼角淚水。
“那你的弟弟小康,現在何處?”清南君輕聲問道。
“在月詔山孟雅那裡,我們這次到南疆來就是來救他的。”清洛猛地仰頭望向清南君,眸中滿是懇求之意:“郡王,您叫孟雅為雅姑姑,定與她關係不淺,不知您能不能幫我救出小康?我,我會一輩子記住您的恩情的。”
清南君痴痴望著她如水星眸,輕聲道:“一輩子記住我的恩情?”片刻後他忽然呵呵笑了起來,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妖邪狠辣、放縱不羈的清南君,他鳳眼微微眯起,眼中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伸手抓上清洛一側鞦韆繩索,湊到她面前邪邪笑道:“小丫頭,要是我真的幫你救出小康,讓你見到你大哥,你想怎麼感謝我?”
清洛見他眼神熾熱,呼吸急促,白晳肌膚上紅暈隱現,嚇了一跳,忙將身子向後仰去,道:“郡王,你———”話未說完,由於她身子向後急仰,清南君又將大部分身軀壓了過來,鞦韆失去平衡,一陣搖晃,小魚兒從清洛手中滑下,清南君則和清洛齊齊向後倒去。
清洛落於草地之上,來不及爬起,便覺清南君修長的身軀壓了過來,急忙向旁翻滾,突然腰間一麻,被清南君點住穴道,壓於身下。
清洛憤怒至極,伸手欲將他推開,卻覺他力氣極大,自己要穴被點,使不出內力,一時推他不開,急切之下,手臂揚起,向他面頰扇去。清南君呵呵一笑,伸手捉住她手,俯視她羞怒面容,感覺到她身軀柔軟嬌嫩,雙胸因憤怒而急速起伏,不由心醉神迷,魂遊天外,呻吟一聲,閉上雙眼,慢慢低下頭去,欲吻上她紅潤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