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現了滿足的笑意:“夫君過獎了,這都是妾該做的。”
待郗曇離開之後,郗道茂拉了拉崔氏的衣袖,抬頭奶聲奶氣的說道:“阿母,阿薇是誰?”
這位阿薇應該是她聞名已久,但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庶出的姐姐吧?這一年她也只能從丫鬟的隻言片語中得知,父母感情雖然很好,但不代表父親沒有婢妾,事實上父親的婢妾數量還不算少。只是聽說父親的婢妾中,除了一名小妾生有一名年長她一歲的庶姐之外,其他婢妾皆無身孕。
崔氏輕輕的撫摸著女兒的小臉柔聲說道:“阿薇也算是你姐姐,但你要記住,你是嫡,她是庶,所以你阿父會單獨為你請先生,而她只能去上族學而已。”她見女兒一臉的茫然,微微一笑道:“阿渝也四歲了,有些事情也該漸漸學起來了。既然阿父給你請了先生,以後你學業上的事情阿母就交給先生了。你以後就跟著阿母學點女孩子該知道的東西吧。”
“嗯。”郗道茂點點頭,無關喜歡不喜歡的問題,穿越到這樣的人家,內宅爭鬥是不可避免的,不說要去害人,但防人之心總要有的。至少他們家還算好的,父母的恩愛和母親高貴的出生,註定了她正室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
“阿母,為什麼阿渝沒有見過阿薇?”郗道茂問道。
“以後要叫阿姐。”崔氏淡淡的說道:“她自有她待的地方,你若是想見她,阿母讓她過來一趟便是。”
“不要!”郗道茂用力的搖搖頭,“阿渝不要見她!”
崔氏見狀笑著摟著女兒,愛憐的親了親她的小臉,“傻孩子。”她想了想對雙竹吩咐道:“既然郎君已經吩咐了,阿渝的拜師禮一定要隆重,你讓針線房的人過來給小娘子量衣,做套新衣服,還有好些時間呢,讓她們用心做。”
“諾。”雙竹微微屈身笑道:“正巧針線房裡新來一個能手,繡活極是出色,奴帶她過來給女君瞧瞧吧。”
“嗯。”崔氏點點頭道:“你帶她過來看看,若真是出色,正好還能教教小娘子女紅。小娘子年紀也不小了,光讀書不學女紅也不行。”
郗道茂聞言拉著崔氏的衣袖道:“阿母,阿渝要學繡荷包。”她並不反感古代的女紅教學,甚至還很喜歡,雖然自己的手藝不是很巧。
“好,阿母讓人叫你學繡荷包。”崔氏笑著許諾女兒道。
拜壽(一)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百川東到海,何日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郗道茂坐在搖晃顛簸的牛車上,搖頭晃腦的背誦著父親剛剛教過她的詩句。幾天下來,她對父親和伯父佩服的是五體投地,詩詞佳句信手拈來也就算了,連《道德經》、《莊子》那種大部頭的書都能從頭到尾背誦,真不是一般的牛。
說起來路上的行程很無聊,一開始郗道茂還頗有興致的看著沿路的景緻,可是千篇一律的沒有經過任何修整的綠化讓她很快無聊了,而且牛車的防震設施做的也不是很好,可把她顛的夠嗆,一開始還暈車了。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暈著暈著就習慣了。從京口到剡縣可只有陸路沒有水路,任何一個暈車暈的嚴重的人,在坐了二個月多的牛車之後,估計都不會暈車了。“唉,要是在現代,這麼點距離,開車上高速一天之內肯定能到了。”郗道茂萬分哀怨的想到。
“阿渝背的不錯。”郗曇點點頭讚許說道:“雖說花的時間多了一點。既然這篇背熟了,為父再教你背一下篇。”
“阿父,”郗道茂軟軟的說道:“阿渝想多背幾遍你剛剛教我的詩。”郗道茂暗自吐舌,今天郗曇都教她背了三首詩了,她又不是天才,沒有過目過耳不忘的本事。再說依照遺忘曲線的規律來說,最初的幾次記憶保持的時間是最短的,所以她總是習慣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