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天而已。”郗道茂有些依依不捨的抱著崔氏說道。
“你這孩子,都當媽了還給我撒嬌。”崔氏眼底盡是愛憐的笑意,“哪有我這個岳母一直住在女婿家的道理?”
“這有什麼。”郗道茂嘟了嘟嘴說道,“子敬又不會在意的。”
崔氏搖了搖頭,“就是他不會在意,你才要更要注意啊。你想想你婆婆,她都沒有來你們家住過呢!哪有我一直在這兒常住的理?再說我也放心不下阿乞,他一個人在軍營了,這幾個月估計都沒好好吃飯了。”每次提起自己的獨子,她就怪夫君心狠,怎麼捨得讓他們唯一的兒子去軍營吃苦,萬一阿乞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郗道茂聽了崔氏這話,也不能說什麼,低頭輕輕的說道;“阿母,我捨不得你。”
崔氏說道:“阿母也捨不得你。”她嘆了一口氣道:“阿渝,我知道,你初為人母,定是一心想把最好的給阿平,可你也不要忘了,你現在不僅是阿平的阿母,還是子敬的妻子。婦人有三從之義,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斷斷沒有從女的道理。”
“阿母,我——”郗道茂張嘴想辯駁,崔氏道:“你聽我說下去,子敬性子好,又一向順著你。可你想想,自打你生了阿平之後,你關心過子敬嗎?你說你不想給子敬納屬婦,那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好自己的夫君呢!”崔氏的語氣越來越重,尤其是最後一句,讓郗道茂羞愧的低下來頭,崔氏見女兒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放軟了語氣道:“你現在又不能——不能服侍子敬,再對他也不上心,你就不怕他生氣了,從外頭找個狐狸精回來?”
郗道茂被崔氏教訓的面紅耳赤,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崔氏嘆了一口氣,“這都怪我,把你給寵壞了,這些都該是你小的時候就該教你的。”
“阿母——”郗道茂撲到了崔氏懷裡,悶悶的喚了一聲,“我錯了。”她委屈的癟癟嘴,被崔氏這麼一說,她是覺得有點對不起王獻之了。
崔氏輕順女兒的頭髮道:“也不全是你的錯,嘉賓和子敬也不對,什麼事都順著你,也不說說你。”她有些無奈的說道。
“阿母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跟阿兄頂嘴了,也一定好好照顧子敬。”郗道茂軟軟的撒嬌著。
“這才乖。”崔氏含笑點點頭,阿渝一向聰明,她只要稍稍提點一下就行了,隨即她又想起了一事,“對了,阿渝,你不覺得這些天司馬道福對你過分親熱了一些嗎?”
郗道茂也疑惑的說道:“這事我也奇怪呢!好端端的她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幹嘛?阿雲都沒給過我這麼多貴重的東西呢!害得我都不知道該還她什麼禮?”
崔氏蹙眉說道:“何止是貴重,我這幾天派人去打聽了一下,你知道司馬道福送你的那金鎖,上頭的珠玉珍寶是什麼來歷嗎?”
“什麼來歷?”郗道茂仰頭問道。
“那些都是司馬道福的陪嫁。”崔氏說道,“無論是上頭鑲嵌的寶石也好,還是那塊玉石也罷,都是司馬道福的陪嫁。我去珍寶齋打聽了一下,司馬道福為了打一把金鎖,不僅融了一個金鐲子,還把一支金簪也融了,簪子上的寶石都嵌在金鎖裡了。”
郗道茂不由嚇了一跳:“她好端端的動自己的陪嫁幹什麼?”
“當然是沒錢用了,才會動自己的陪嫁。”崔氏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道:“你以為人家都是你啊,想要什麼開口說一聲,子敬都會巴巴的給你找來?”
郗道茂摸摸自己的鼻子,阿母現在是找到機會就不遺餘力的打擊她。“桓家不可能缺錢,桓濟這些年一直在外頭打仗,也不會少錢,那麼——她跟桓濟感情不好?”郗道茂推測道,想來也只有這麼一個答案了,畢竟若是讓她光靠每個月那幾個月錢,沒有王獻之的補貼,她也不能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