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雖出身商家,家中也是大富,從小也是大家小姐般嬌養長大,琴棋書畫,樣樣不差,只是命不好,嫁了個書生,懷了身子,那書生便一病死了,她婆家指望她生個遺腹子,結果她生了個女嬰,還三天就夭折了。
婆家嫌她晦氣,把她趕回了孃家。
她孃家有些生意接的是宮中買辦,有點門路,就把當時才十五歲的她送去做剛出世的四皇子的奶媽,以求得將來的靠山和門路。
四皇子十四歲解人事的時候,她二十九歲,因生活優裕,一身雪白皮脂,又容貌美豔,風姿款款,雖衣著素樸,卻掩不住誘人如熟透蜜桃的身子。
當時他對乳母動手的時候,一開始是裝作撒嬌一般在她身上磨蹭,不時地一臉天真親她一口,裝作不注意摸她一下,一邊摸著不該摸的地方,一邊說著純潔無暇的話,他的乳母一開始沒有多想,只是發怔,後來卻顯然被影響了,經常鬱鬱寡歡,或是有時看著他發呆,一看便知道在掙扎。
他覺得火候到了,終於有一天夜裡拉著她的手說,“我不想自己睡,我還想和姆媽睡一張床……”
她掙扎著,猶豫著,終於還是同意了,結果,那天晚上自然被他吃幹抹淨。
事後,她好像天塌下來了,痛苦又矛盾的表情看得他愉快極了,她好像還打算懸樑來著,被他甜言蜜語哄了幾遍,說什麼自己一輩子只喜歡她一個人,就算世俗不容又怎麼樣。
於是她慢慢也就甘心了。
甚至也迷戀上了他年輕的身體。
可是等到她開始迷戀他時,他卻厭倦了,覺得她盼望他的神情,她本來讓他著迷的豐腴身體太過肉感,太過yin賤,於是他終於不耐煩,有一天把她賞賜給了一個四十來歲,身強體壯的莊頭當續絃。
他至今還記得她不敢置信的面孔,緩緩流下的眼淚,跪在他面前泣不成聲的哀求。
一想起來就覺得身心愉悅,舒暢無比。
他還記得自己輕笑著對她柔聲說:“姆媽,我是為了你好,你和我這般糾纏下去,若是被父皇母妃得知,我倒是無事,恐怕你死無葬身之地。我特意給你挑了這個男人,別看他長得不好看,床上能耐得很,他第一個老婆就是熬不住被他弄死的。我知道,女人到了三十歲是如狼似虎,他絕對能滿足你這yin賤的身子……”
那時候,乳母睜大了美麗的眼睛,一臉的慘白無人色,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那表情真是……漂亮極了。
後來,他也就拋到了腦後,直到三年後偶然想起問了一聲,聽說她嫁給莊頭一年多便死了。
他覺得這個結局很完美。
他並不想看到變得黑瘦憔悴庸俗,適應了莊頭老婆一職的她。
四皇子覺得自己從來不是好色之徒。
他自己本就生得好,又地位如此尊貴,從十一歲開始,就有宮女想爬他的床。但是他很挑剔,寧缺毋濫。
不管是野心勃勃的爬床丫鬟,還是看到他便一臉嬌羞的大家閨秀,還是他那個無時無刻不想對他撒嬌的表妹,都讓他心生厭惡而已。
他大部分心思都在他的野心上,偶爾實在覺得身體需要了,他就勉強找個乾淨的丫頭紓解下,一般這樣的丫頭也留不過幾個月,就被打發甚至弄死。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可能就是陸蕪菱了。
陸蕪菱資質甚高。如果當初他的乳母是她扮演,可能結局就不大一樣。她肯定不會那麼快迷戀上肉…欲,她肯定掙扎得更美麗更動人,最後打發她的時候,如果是陸蕪菱,肯定會倔強地說一些叫人黯然魂銷的話,絕不會苦苦哀求。
自己說不定一不忍,就把她重新抱回懷裡了。
那個女人,平白擔了自己乳母那麼叫人銷魂的身份,卻實在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