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可陸子揚直接把程暖拉了過去,他看著肖默。
“你怎麼過來了?”
“恰好遇到程暖,聊了兩句,聽到你電話,就過來看看孩子。”
肖默看向陸子揚攬著程暖肩膀的手,片刻後,眸光突然移開,不知是想笑還是釋然,最後還是化為一團惆悵。抬頭,和陸子揚對視。
“孩子進去多長時間了?”
陸子揚黑眸眯著,低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程暖,她的視線呆滯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把自個的手都摳掉了皮。
表情沉下去,聲音低啞,他抬手捏了下眉心:“應該有半個小時。”
問完這些,也沒什麼好問。
三個人站在走廊上,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陸子揚想點根菸來抽,可是摸出了煙盒,又塞了回去。
程暖靠著牆站,臉色蒼白如紙。
肖默視線落在她身上,就對陸子揚說:“你扶她去坐會兒吧,她的神經繃太緊,這樣下去會崩潰。你也不想當年的事,再重來一遍吧!”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有點重。
陸子揚猛的抬頭,眸光如刀鋒,凜冽的掃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
當年程暖瘋的那一年,他們都知道。她最初就是這樣,情緒緊張,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在她一覺醒來就去世了。
程暖生生把自己逼瘋,她真的會這麼幹。
肖默沒有見過程程,孩子得了白血病急症,他也只是聽說。看到陸子揚和程暖如此神情,他擔心,卻不能感同身受。心裡只覺得悲哀,他們兩個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程暖也沒辦過什麼惡事,怎麼老天就不能善待一點呢!
“字面上的意思,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
他聲音冷靜。“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我去給她倒杯水。”
肖默轉身走了。
陸子揚幾乎就要發怒,可看了看旁邊程暖低垂著頭沉默的樣子,心裡一咯噔,握緊的拳頭又鬆開了。程暖現在的狀態和多年前,何其相似!
曾經,他以為精神崩潰的人,都是活該,自身承受能力弱,怪的了誰!
當年程家出事,他不懂安慰人,最初時候程暖會哭會鬧,後來她安靜下來了,對誰都是笑著,儘管那笑怎麼看怎麼痛苦。那時候他們都年輕,不懂得怎麼為對方取暖。他以為程暖會走出來,他的程暖是勇士,什麼打擊能讓程暖倒下呢?
可是,程暖終是沒能走出來。
程暖第一次自殺的時候,陸子揚下班回去推開浴室門看到滿眼的血,紅的刺眼。她自殺未遂,程父還是去世了。暖沉默了半個月後又自殺了第二次,那時候陸子揚才覺出事情的嚴重性。
陸子揚咬了咬牙,黑眸深沉,半天后,撥出一口氣,動作有些粗魯的程暖的胳膊往不遠處的長椅上走。
他不敢想,如果程程出事,程暖會成什麼樣!
程暖迷迷瞪瞪的看著他,不知道陸子揚要做什麼。
剛想掙扎,陸子揚動作大了幾分,握著她的手腕也強勢。
“去坐著。”
男女對抗中,男人體能佔著優勢。他把程暖按到長椅上,表情很難看。
“別繃著了,難看死。”
程暖咬著下唇倔強的看著他。
“陸子揚——”
她的嘴唇有血絲泌出。
陸子揚眉頭緊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俯下身和程暖對視,帶著戾氣的聲音嚴肅道:“程暖,程程不會出事,你現在這幅鬼樣子幹嘛?”
程暖心口一滯,想要掙脫他的手。
“別動——”
陸子揚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抬起拇指,粗糲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