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
淺川滿懷著不安和期待的複雜情緒,越接近龍司的公寓,淺川越感到樂觀,不由得加快腳步。
龍司好像才剛起床,只見他一臉雜亂的鬍鬚,身上穿著皺巴巴的睡衣,睡眼惺忪地來應門。
淺川一脫下鞋子,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特別的,先進來再說。”
龍司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搔著頭。他的目光焦點飄忽不定,一看就知道腦細胞還沒有醒過來。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淺川不悅地走到廚房,將水壺放在爐子上燒開水。接著,兩人盤腿坐在12平米大、一面牆上堆滿書的房間裡。
“將你查到的事情告訴我吧!”
龍司邊抖著腿邊說。
於是淺川將昨天調查到的事情,按照時間排列一下。首先是那捲帶子可能是在8月26日晚上8點時,在別墅小木屋裡錄製的。
“哦!”
龍司感到十分意外,他原先一直認為是某人將錄製好的錄影帶帶進小木屋裡。
“這可有趣了。如果是‘電波干擾’的話,應該還有其他人看到那些影像才對。”
“我問過熱海和三島的通訊部,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接到8月26日晚上南箱根有奇怪電波的訊息。”
“原來如此。”
龍司雙臂交抱,沉思了一會兒。
“有兩個可能。第一,看過這些影像的人都死了……,影像干擾電視的時候,活命的咒文應該還沒有被消掉……算了,總而言之,當地的報社也沒有任何報道。”
“這個可能性我也確認過了。你是指除了那4個人之外,有沒有其他犧牲者?答案是:‘沒有。’如果是電波干擾的話,應該會有更多人看到那些影像才對,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其他犧牲者出現,也沒有任何匪夷所思的傳聞。”
“你還記得艾滋病剛出現在文明社會的情形吧!一開始,美國的醫生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有在看到那些患者因前所未有的症狀死亡時,才產生‘可能出現一種奇怪病症’的預感,而正式提出‘艾滋病’這個名稱,則是在病例出現兩年後的事了。”
淺川回想南箱根太平洋樂園附近區域的地形,在丹那斷層西邊的山區,只有熱函道路下方散居著一些民家。
當地是否有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正在進行某項計劃?或許已經有許多原因不明的猝死案例出現,只是沒有被報道而已?
除了“艾滋病”以外,最先在日本發現的“川崎氏症”也是花了10年左右的時間,才確認是一種新的疾病。
從奇怪的電波干擾到偶然被收錄為止,前後才經過一個半月的時間,還來不及被認定是一種症候群。
通常事件發生後,要出現造成數百或數千名犧牲者,才能確立一種“疾病”。如果淺川沒有發現包括他外甥女在內這4人死亡的共同因素,到目前為止,這種“疾病”大概還靜靜地藏在地底下吧!
“我們可沒有時間去當地一戶一戶地詢問。龍司,另外一種可能性是什麼?”
“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看過那些影像的,除了那4個男女和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了。你想,在偶然情況下錄到這段影像的小鬼頭,怎麼會知道鄉下的電波有改變呢?
“在東京第四頻道播放的節目,一到鄉下可能會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頻道出現。或許那個小傻瓜在不知道有這種差異的情況下,將頻道調整為東京的頻道,然後錄下那些影像。”
“所以……”
“你想想看嘛!譬如:我們住東京的人會收看第二頻道嗎?”
(有道理,那個男孩兒可能將頻道調到一個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