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點頭道:「全了。」
魏氏見到本來應該躺在寶樂堂的郭氏坐在這裡,眉毛一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福喜從主位上下來,站至廳中,南面而立:「鎮西侯府眾人接旨。」
堂裡的眾人趕緊跪下,福喜嘴裡說道:「鎮西侯為國盡忠戎馬而亡,朕聽聞忠臣無子,特許自族裡過繼子嗣,奉養長輩,承繼宗祠。」
福喜說完,便伸手把郭氏給扶了起來,說道:「老夫人,還請節哀。」
郭氏適時地落了兩滴眼淚,嘴裡說道:「多謝陛下恩典,現在明德有了後,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除了郭氏與傅清芳,剛才的聖上口諭可是把堂裡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魏氏許氏,她們本來以為這鎮西侯府是鄭思傑的囊中之物了,誰知道郭氏竟然搞了這麼一出,跑到宮裡去求聖上了。
聖上的口諭一出,這鎮西侯府就與鄭思傑無緣了。
第11章
魏氏的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藏在袖子裡的大拇指狠狠掐著手心,偏偏臉上還得維持著一臉從容的表情。
現在代表聖上的內監就在眼前,她怎麼敢露出一點不滿委屈來。
自從福喜宣完聖上的口諭,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隱晦的集中在魏氏身上。
這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侯爺之位本來都落在她丈夫的頭上了,偏偏郭氏棋高一著,跑去宮裡求了聖旨,給鄭思遠從族裡過繼孩子。
這孩子一過繼過來,那就是鄭思遠的兒子,繼承侯府和侯爺之位不是應該的嗎。
還能有鄭思傑什麼事。
收了鄭思傑重禮的兩個族老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幸好鄭思傑也知道這事不能大張旗鼓的辦,給他們送禮都是偷偷的,沒什麼人知道。這事就這樣翻過去了,想來鄭思傑也不敢到處大聲嚷嚷給他們送禮,讓他們幫著說話的事。
送走福喜,郭氏就對著滿屋子的人說道:「剛才聖上的口諭你們也都聽到了,這事不能耽擱,思遠的靈柩沒有幾天就要回來了,我想趕緊把這事給辦好,你們有什麼意見沒?」
她問的是幾個族老。
給鄭思遠過繼的事,聖上都已經發話了,他們還能有什麼意見,紛紛說道:「既然聖上都已經發話了,那一切就按照聖上的旨意辦。」
即使事情已成定局,魏氏的心裡還有些不甘,她顧不得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在,問道:「老夫人,這聖上怎麼就忽然下了這麼一道口諭呢?」
郭氏淡淡道:「聖上的心意豈是我們可以揣摩的。老大家的,你剛才問的話有些過了,這幸好是在咱們自己家裡,要是在外面,私自揣摩聖意可是大忌諱,是要給家族裡招禍的。」
魏氏的身子一抖,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麼的離譜,這要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可不就得給家裡招禍嗎。
「老夫人,我知道錯了。」魏氏低頭道。
「宜早不宜遲,我跟兒媳婦這就去族裡,物色合適的孩子。」郭氏吩咐道:「鄭成,備車,我跟夫人去族裡,護衛什麼的一定要多帶一些。」
鄭氏族人除了鎮西侯府這一脈,在京城居住的並不多,老侯爺是個獨苗,沒什麼兄弟,侯府親近的族人也就只有幾家而已。
他們家裡就有年紀合適的孩子,可郭氏跟傅清芳早就商量好了,要過繼家裡父母雙亡,跟侯府不太親近的孩子,那樣才好拿捏。
郭氏開了口,下人自然不敢怠慢,車馬很快就背好了,郭氏又吩咐道:「我跟傅氏出去,府裡不能沒人,你們兩個就留在府裡,要是有客人來,可得仔細招待著。」
魏氏跟許氏齊齊答應了。
她們即使有反對的意見又能怎麼樣,郭氏是長輩,她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