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白,只好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姓江的,你可真是好口才,”譚文杉冷笑了一聲,“小念這麼單純,只怕你用不著幾句話就把她騙得暈頭轉向。”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居然會是和小念一起長大的,”江寄白的語氣淡然,帶著幾分不屑,“你在心底就先做了有罪推定,斷定尤念會在娛樂圈裡迷失自己,甚至和我做了什麼不清不楚的勾當,你真的瞭解尤念嗎?為什麼叔叔就能這樣無條件地相信小念呢?因為叔叔瞭解小念,而你,只是看到了皮毛而已。”
“文杉哥,是你來和我爸告狀,所以我爸氣暈了吧?”尤念靜靜地開口。
譚文杉迎著她的目光,一下子有點洩氣:“小念,我……我放不下你,我不甘心,我們明明在一起那麼久了……”
“文杉,總算讓我找到你了,”有人推門進來,一臉的笑意,“不是說好今天下午去看電影嗎?打你七八個電話了都不接。”
譚文杉狼狽萬分,幾乎不敢去看尤念清澈的雙眸,忙不迭地把來人往外推:“你來幹什麼!我要去了會找你的,這不是有急事嗎……”
“你總說會來,可總是我來找你,”吳柯穎委屈地拉住了門框不肯走,“小念你倒是給我評評理……”
“等一等,”尤念幾步走到他們倆面前,神情冷漠,“說清楚再走。”
譚文杉甩開了吳柯穎的手,著急地說:“小念,你相信我,我心裡喜歡的只是你,我和她……”
吳柯穎的眼睛都紅了,哆哆嗦嗦地說:“譚文杉,你說這話可真沒良心,難道過去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嗎?”
“文杉哥,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愛你,不管你會不會和吳柯穎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和你再回到從前,”尤唸的聲音冷靜,“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個男人,別讓人瞧不起。”
譚文杉的眼底隱隱泛著紅絲,盯著她看了很久,頹然後退了一步:“小念,難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尤念拉開門,朝著他示意:“請,走了,咱們還是好鄰居,以後逢年過節,歡迎你過來吃飯。”
關上門,尤念長出了一口氣,江寄白走到她身旁,衝著她豎了一下大拇指,湊到她耳旁壓低了聲音:“喂,挺帥,我有點喜歡你了。”
尤念一抬手,把他撥楞到一旁。
尤啟軍呆愣愣地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忽然掙扎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暴怒:“譚家那小子這是什麼意思!他和那個女人什麼關係?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紀昀也惱了:“他早上還在跟我們說,想和你在一起呢,怎麼就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女人來?你怎麼從來沒和我們說過!”
“怕你們擔心。”尤念使勁擼著尤啟軍的後背,“深呼吸,別發火。”
尤啟軍呼哧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定定地看著女兒,鄭重地說:“以後都要告訴我們,別擔心爸媽,省得爸媽還給你亂點鴛鴦譜,糟你的心,記著,別的都是虛的,你自己的幸福和快樂最重要,爸媽那時候強迫過你一次,一直後悔到現在,以後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再勉強你。”
紀昀在旁邊紅了眼圈,背過臉去擦了擦眼。
尤啟軍沒什麼大事,他有家族遺傳的高血壓,四十多歲開始就一直服用降壓藥控制,今早起來的時候,還沒等他吃降壓藥呢,譚文杉就一頭撞了進來,給他看尤唸的新聞,又告狀說尤念和陌生男人住一起,他直接血壓上升暈倒了。
幸好沒有什麼併發症,監護了一天,醫生就同意出院了。
紀昀想讓尤念搬回家去住,尤念沒答應,她不會和從前一樣撒嬌,只會堅決地搖頭或沉默。
紀昀越看越傷心,尤啟軍只好安慰她:“這不都是我們女兒嘛,你再這樣,小念要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