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一不小心失手了。”王耀認真的回憶。
“那我可真得謝謝您!”伊萬擰緊閥門,猛地站了起來。
“不用謝,”王耀笑眯眯的看著伊萬怒氣衝衝的臉:“這樣您就不會一身醫院酒精味了,畢竟今天是您二十四歲的生日,布拉金斯基同學,生日快樂。”
冬季的列/寧/格/勒永遠不會讓你感受到真正的光明,王耀說過,太陽根本沒有升起,她只是在圍著地平線打轉。她總是那樣的寒冷,陰鬱,壓抑。但從現在開始,至少這個房間可能逐漸變得溫暖,愜意,令人有所向往。
“你,可以叫我伊萬。”
“生日快樂,伊萬。”
晚飯之後,兩個人從食堂走回宿舍,伊萬在前面拿著電筒,王耀在後面跟著他。
“抱歉,今天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為何要對我道歉?”王耀有些意外伊萬突然開口。
“我並不否認共/產/黨/為蘇/聯帶來的新生活,至少這片土地從未如此生機盎然。我知道你從中/國到這裡是為了尋求什麼,我希望你能忘了我的話,因為裡面有不好的情緒,有不正確的理解。”
“伊萬,為何你會害怕否定和質疑呢?雖然我和你年齡相仿,但對於我們各自的祖/國來說,我的位置等同於你的父輩。是的,我們是開拓者,也許在你們眼中是偉大的,但偉大卻並不一定就是正確。我做好了被後人否定和質疑的準備,所以您的態度並不令我反感或者吃驚。馬/克/思不是說過麼,這世間沒有絕對的真/理。偉大的不是共/產/黨,而是共/產/黨/人,組成共/產/黨的人,因為人,政/黨才能向著真/理的方向變化、進步,而你我就是這樣的人。開拓者們創造的世界註定是不完美的,批/判並非目的,但卻是不可或缺的過程。所以你並沒有動搖我什麼,不必向我道歉。”
“可以冒昧的問一句麼?”伊萬停下了腳步:“據我說知,中/國並非只有一個政/黨,你為何選擇了共/產/黨。”
“因為中/國是一個有尊嚴的國/家,而要奪回尊嚴就必須要用強硬的手段。”王耀看著伊萬的背影:“左右妥協的政/治/態/度並不適宜當下的國/際/局/勢,如果中/國不能找回尊嚴,那我的一切努力就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共/產/主/義對你來說不是信仰,只是工具?”
“良知之外更無知,致知之外更無學……”
“你說什麼?”伊萬轉過身。
“我是說……你認為一個存世五千年的國/家會不懂什麼是信仰麼?”王耀向前走了一步:“尋求信仰的路和尋求國/家尊嚴的路本就是完美統一的。馬/克/思的思想精髓就是解/放,所以我追隨他,成為他的信徒。但我並不認為我是謙卑的,我和他是平等的,對於他來說,我就是後來者,當他不足以解/放所有的時候,我就會質疑他,否定他,解/放他本身。”
“這是我從未聽過的有趣言論。”伊萬關掉了手電筒。
“自由的農奴也許不知道自己應當去向何方,但他畢竟自由了,不是麼?”王耀笑著攤開了手:“接下來他也得學會自己想辦法啦。”
黑色會發光麼?這是伊萬。伊萬諾維奇。布拉金斯基從未經歷過的事情。但在這天夜裡,有些光芒他得以發現。
回到寢室,伊萬脫下了外套,溫暖的房間讓他喜出望外:“我沒有生日禮物麼?”
“我修好了你的暖氣管,這禮物還不夠好?”王耀對自己的成果表示滿意。
“唉,這也是你的暖氣管啊。”
“可我把你的那部分一起修好了。”
“為了感謝你,我得喝口酒慶祝一下?”
“當然好,不過你拿的那瓶也是我兌過水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