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率大軍七八萬向南昌進發,七八日之後,柳乘風駐建昌縣,成國公朱輔則是駐豐城。
豐城距離南昌較遠。而建昌距離南昌不過數十里之遙,成國公朱輔和柳乘風也算是有默契,朱輔也深知自己所謂的軍馬雖多,可是並無精兵強將,他的作用不過是壯壯聲勢,形成合圍的態勢,這一場攻堅戰,還得柳乘風親自來打。
所以他進駐在外圍,肅清附近的叛軍。穩穩地為柳乘風做好攻城準備。而柳乘風這邊已經開始磨刀霍霍了。
既然要攻城,那肯定不能亂來。近來天氣不好,官軍這邊只能按兵不動,而成國公朱輔也帶著一隊兵馬趕來了建昌。
柳乘風的所謂欽差行轅,如今只是建昌縣城裡的一處學堂舊址,未免有些寒酸,不過朱輔的到來,柳乘風心裡也清楚,這是為最後的攻城做準備了,他連忙親自去城門迎接,一直迎到行轅,讓人收拾了花廳與朱輔就坐喝茶。
朱輔和柳乘風本來是沒有交集的,說句實在話,朱家是靖國公,算是一等一的權貴。柳乘風雖然也是公爵,卻只是三等,這年頭什麼都要論資排輩,別看靖國公和翊運公似乎只相差那麼一點點,可是在京師裡的貴族圈子裡卻有著天壤之別,說穿了,開國公和靖難公到了現在那已是沿襲幾代的勳貴,因此在他們看來,所謂的翊運公和翊衛公不過是暴發戶,從心底裡就很是瞧不起。
話是這麼說,可是柳乘風和朱輔的關係卻大大不同,且不說聚寶商行的關係,就說那一次柳乘風欽命查案,若不是柳乘風查出了真兇,這朱家只怕要徹底完蛋,這個恩情就足以讓朱輔在柳乘風面前不好拿大了。
二人落座,朱輔頗有先祖之風,生得很是魁梧,臉上菱角分明,不過因為自小出生富貴之家,因此年紀雖然已近四旬,可是膚色白皙,顯得很是年輕。
長久的薰陶,自然養成了朱輔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而且他一向沉默寡言,雖然勉強和柳乘風寒暄了幾句,最後還是不擴音起了正事:“欽差大人可聽說京師裡的一些訊息?”
這樣的開場白倒是別開生面,柳乘風見朱輔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忙點頭道:“還請公爺賜教。”
朱輔沉痛地道:“陛下已經不能下地了,你我不是外人,老夫便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吧,大明朝只怕又要變天了。”
對於這個話題,許多人是想提又不敢提,而朱輔在柳乘風面前提起,也有推心置腹的意思,別看只是一兩句話,其實卻隱含著與柳乘風同氣連枝的意思,朱輔說的事,柳乘風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嘆了口氣道:“但願皇上能熬過今歲,哎……,柳某人深受皇恩,現在皇上這個樣子,我也是夙夜難寐,心裡總是覺得……”柳乘風滿臉苦澀地搖頭,繼續道:“可是人有生老病死,還是看開些吧。”
朱輔的眼睛漫不經心地觀察著柳乘風的神態,心裡在想,若是皇上當真殯天,他柳乘風得益是最大的,雖然當今皇上是重用他,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東宮對他很是依賴,這可別小看當今皇上和太子對他的區別,一個是重用,一個是依賴,重用是皇帝對臣子的態度,可是依賴就全然不同了,誰都知道,一旦太子登極,柳乘風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可是柳乘風現在一副沉痛的樣子,不知是當真悲慼,還只是做作。
朱輔道:“不錯,還是看開些好,你我做臣子的,現在既到了這個節骨眼,又有寧王反叛,既然是欽命平叛,那自然是及早攻城,拿下南昌城為好。”
朱輔的話題最終還是從京師轉回了江西,想必他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內閣那邊對柳乘風不好發作,也知道對柳乘風發作起不到什麼作用,於是乾脆催促成國公朱輔,反正朱輔進了兵,柳乘風也不能袖手旁觀。
柳乘風頜首點頭,倒也認同朱輔的話:“及早攻城是肯定的,不過想必公爺知道,朝廷